不觉得自己和方明珠有多深的交情,有什么交谈的必要,方小年说过这话时候便起身又往里间去了,他要忙的事情还多,没工夫留下同人做表面功夫,再说了他们之间不存在什么表面功夫,他们就是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方明珠愣在了原地,手里的布匹瞬间成了烫手山芋,她根本没有钱买,她没有想到方小年竟然这么狠心,自己什么都有了,却连一匹布都舍不得给她!
觉得委屈又屈辱,方明珠忍着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掌柜的话却又在耳边响起。
“姑娘,确定就要这两匹了是吧?来这边结账,您是我们东家熟识,给你个便宜价。”
“我……我做不了主,明日和我娘一起来看看再说。”原本想劈头盖脸的骂过去,可方明珠到底还是忍住了脾气,她如今已经不是大小姐了,对着人家大掌柜发火,难免会被店里的伙计打出去,到时候丢脸的还是她。
赶紧放下布料灰溜溜跑了,直到出了老远,方明珠才忍不住的大哭起来,她从没有想过她也会有这么一天,处处都要看人脸色,日子为什么会越过越难啊!
方明珠只觉得自己如今这般可怜,方小年却是高高在上的路家少君,他什么都有了,便是为了面子也会送自己两匹布料,只是她没有想到,方小年又不是生来就拥有一切,也没有那么多泛滥的同情心,况且有的人可怜是真的可怜,有的人可怜完全是咎由自取。
方小年回去的时候,路熙远都没有回去,如今已经到了二月了,他记得叶南是在四月生产,便想着到时候他肯定是去不了的,但是可以让爹爹去。
同柳思说到要去叶家村的时候,柳思面上却没有期待和兴奋神色,原来他早和路大人商量过这事儿了,他们不准备去了,只是给孩子取了几个备选的名字,让人给路野带去,他现在不想再逼着路野选择任何事了,路野愿意过什么样的日子都随他。
“爹爹,如今京中通往二弟那里的运河也通了,两三日的功夫也就到了,往后你若是想去二弟那里看看,或者二弟要来看我们都方便得很。”说到这个运河,后来也成了赦免路家的原因之一,因着更加便利的水利交通,朝廷征收的沿河税收也翻了一番,于国库有贡献自然是大功劳。
“是这个道理,所以我想就慢慢来吧,我错过了前面的二十年,总不能想着一步登天吧?时间长了,他习惯我这个爹爹了,他可能就会回来了。”
“爹爹放心吧,其实二弟也很惦记我们的,只是南南那里离不开,所以他们选择在村里生活,但不管在哪里生活二弟高兴就好了。”
“是啊,只要他还惦记我们,只要他还承认自己是路家人便够了。”
路野的孩子要出生了,家里给准备了名字,方小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想着他们的孩子也应该想想名字了。
晚上路熙远回来,两人睡下的时候方小年便和人说了孩子名字的事。
“大名让父亲取吧,孩子乳名你来取。”
“嘿嘿,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名父亲来取,小名相公来取。”方小年觉得自己不过是认识几个字罢了,远远谈不上学识二字,可相公不一样,孩子的名字还是相公取好点。
孩子大名要叫什么,路熙远自然是关心的,但是小名却没有多在意。
“大名关乎孩子一生,小名不过是父母对他的爱称,你愿意喊什么都行。”路熙远伸手轻轻抚了抚怀中人的脊背,嘴里的话也是温声细语的。
方小年也不知道孩子应该叫什么好,但他想起了村里老人说的一句话。
“贱名好养活。”
“……”不会要叫狗蛋吧?还是大狗子二狗子?方小年一句贱名好养活,让路熙远立马的打起了精神,脸上甚至有惶恐神色,就怕狗蛋二字从夫郎的嘴巴里说出来。
“叫墨墨好不好?下一个孩子还能叫砚砚!”方小年想着砚台结实墨来之不易皆是珍稀之物却又不易破碎,用作孩子小名应该可以的。再有便是他的相公学识高,常与此些物品相伴,他们将来的孩子定要两人细心陪伴好好教养,绝不能养出路熙振那样的人,没有两分本事却有十分心气,且心狠手辣忘恩负义!
墨墨两个字进到耳朵的时候,路熙远终于松了一口气,放心之后便是惊讶和惊喜,没想到他的夫郎取的名字竟和他想法不谋而合。
“甚好!后面的弟弟妹妹们可叫书书,画画。”
“啊?要生那么多啊?我觉得两个就够了,没想到怀宝宝还挺累的。相公,不生那么多好不好啊?有墨墨和砚砚就够了。”方小年原先的时候准备给他的相公生一群孩子,每一个都和相公一样的漂亮,可是真的怀孕了之后,他便有些退缩了,怀孕了实在是太不方便了,不止每件事情都要小心,且还不能同相公亲近,实在是划不来了!
“一个孩子就得消停一整年甚至一年几个月,几个孩子的话五六年七八年就没了,我不要啊!相公,我们就要墨墨和砚砚就好了!”方小年说着几个孩子的话,连脑子都在嗡嗡响,仿佛已经能看到一群孩子围着他的样子,顿时觉得两个孩子就够了。
路熙远没想到自己夫郎还能想的那么远,但他自然是要赶紧的答应着,特别夫郎那五六年七八年就没了的话一出口,他便有些心疼起来,孩子生的越多夫郎受的罪自然越多。
“夫郎说的甚是有理,两个孩子便够了,再说了还有二弟呢,父亲爹爹不缺孙子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