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儿,路边的树越来越茂盛了,季离也走的身上发热,他耍赖的拉着陆景山的胳膊,想让他拖着自己走。
陆景山向来宠他,任由他挂在自己的胳膊上,带着他往山坡上走,又走了一会儿,有几棵枯死的树横倒在林子里,已经晒干了。
陆景山停下脚来:“将这几棵枯树砍回去也是够了的。”
季离笑着去接他背上的背篼,笑道:“那你砍柴,我去寻寻有没有能带回家的东西。”
陆景山取下腰后的柴刀叮嘱他:“别跑远了,指不定有走兽。”蛇已经冬眠了,倒是不用担心的。
季离点点头,往里面走了些,看见山坡边上的树干上长了些木耳,他蹲下身来将树身上的青苔刨去,黑软软的木耳摘下后扔进背篓里,不一会儿也捡了一捧了。
拿回家去晒干后能用来炖汤或者炒莴笋吃呢,鲜的很。
这里四处都长有松树,松鼠吃掉了果实后将空的松果从枝头扔下,堆了一地,季离也不浪费,捡了半背篼的干松果,这个拿来点火很好用,顺带将松树枝干上凝结的松油都取了,回家做成松油灯,省些灯油钱。
季离在林子里寻得起劲,直到陆景山那边都在唤他了,他才回过神来,等走回去的时候,几棵枯树已经被陆景山砍成了长短一致的木条,用麻绳捆成一大捆,他是个干活细致的,连大小粗细都差不多。
陆景山见他在林子里窝了半天,笑问道:“寻了些什么”
季离像展示宝贝一样给他看自己寻的东西,陆景山捧场的夸了他,收拾好东西,陆景山背着一捆柴火,季离背着自己的小背篼,两人手牵着手往山下走。
山里的野花都败了,唯独一大丛火棘开的鲜艳茂盛,像是一颗颗红宝石挂在枝头上。
季离不由多看了两眼,冬日里很少看到这般鲜艳的颜色。
陆景山提起砍刀便去利落的砍下了两大枝,“拿回去插在瓶子里看着也喜庆,你若是喜欢,我过几日再来给你砍几枝回去。”
没有小哥儿不爱花的,季离欢喜的捧着那两枝火棘,笑的眉眼弯弯,“谢谢相公。”
陆景山特别喜欢季离叫自己相公,一听心里就止不住的乐,他咧嘴笑开了。
路上回去的时候,又遇到了一棵冬腊梅,冬天里就数这花最香。
不需季离开口,陆景山自己就动手将这棵腊梅树挖了回去,栽在院子里闻着都香呢,数他们运气好,这花在镇上都要值几百文一棵,是富户和爱附庸风雅的读书人最喜欢的花了。
提回去栽在院子的墙角边上后,云春丽都忍不住来瞧这花,笑道:“感情咱们也学那些人家赏花呢。”
季离将那两支火棘插在了瓶子里,搁在窗棂的台子边上,木窗红果,映照着外面飘飞的雪花,也算是诗情画意的一幅景象了。
大雪过了就是冬至,到冬至这一天的时候,秀水村已经被雪覆盖了,白茫茫一片,像是沉寂了一般。
正是村里人猫冬的时候了,这时节不用出门做活,只管窝在家里烤火就是。
陆景山和季离都不用早起,两个人窝在温暖的被子里说了好一会儿话,聊着聊着,陆景山的手就不老实起来,伸到季离怕痒的地方,把人挠的咯咯笑。
眼看着陆景山眼底的欲色愈来愈重,季离连忙催着人起来了,陆景山大冬天也是赤着上身睡觉的,身上跟个火炉一样,到了半夜炕烧的热时,他还要掀开被子透气,不然睡的浑身出汗。
季离心里感叹,果真汉子跟小哥儿就是不一样。
陆景山想要再拽着季离的胳膊把人往被窝里拖时,季离羞臊的脸色微红,急了就往人的胳膊上咬一口,他那点子力道跟挠痒痒一样,把陆景山逗得哈哈直笑,念着再缠下去,小夫郎就该翻脸发火了。
陆景山也不耽搁了,跟着人起来了。
云春丽早已经起来了,把院子里的雪都扫好堆在院子里,过了一会儿,季离先开门出来了,见这小两口终于起床了,她眼里压着笑道:“怎么不再多睡会儿横竖这天也做不了什么的。”
季离道:“今儿冬至呢,赶着起来炖羊肉包饺子呢。”
云春丽笑道:“那待会儿就用炉子炖上,炖好了叫你大伯娘一家一块儿来吃,羊肉吃了身上暖和着呢。”
季离笑道:“昨日景洪哥给拿了好大一块儿羊肉来,就说今天要一起吃锅子呢。”
“这雪下的大,屋顶的积雪得清出来些,不然瓦片要压坏。”陆景山出来后站在檐下看道。
他的身上穿着季离给他新做的棉袄,里面塞了足足的棉花,蓬松柔软,且保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