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明白你在折腾什么。”
不明白段屿为什么这么能缠。
白晓阳声音发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走不出来了怎么办?脱离不掉怎么办?
明明刚看起来你也和他们是一样的。
但又为什么说这这种话。拿你发脾气也没关系是什么意思,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又该怎么样去拒绝他。已经拒绝得够多了,这个人怎么还是无动于衷?
等彻底丧失了拒绝能力,连自控都做不到了,又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对不起。”白晓阳打断他,“我不该那么说。是气话,没有拿你发脾气的意思。其实生气也是因为你说得都对,这件事和你和我都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我现在要走了,你……”
你放开我。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大反应。”
白晓阳说:“以后再回答你,先让我回去吧。”
“为什么。”
“不知道,你放开。”
到底还要僵持多久。
哥布伦转盘广场车流不停,交通指示灯两个色轮来轮去,骤雨又大又密,唰啦啦啦让人焦虑,总感觉下一刻要打雷。
白晓阳说:“很疼。”
段屿放手了。
其实不疼,谁都没用力,用了力也不疼的。
想说句谢谢,但又觉得够可笑了还是不要,白晓阳低声说,“那我走了。”
他没有再看段屿,既然应付不过来那快走就是了。现在只想回去躲在床上好好休息。
还有那么多的事需要处理,他还要尽快和小森侑联系,明天得去办公室问吴晟的事,是不是连学都给他复了。
和阿侑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恭贺目录通过的那天。
当时还在期盼,本以为一切都会变好。现在想起来简直是能让人笑出声的程度。
什么时候变好过?他真是飘了。
段屿似乎没有再追过来。
白晓阳一个人走着,转盘广场在中城与上西接壤的大十字路口,不怎么需要担心安全问题。地铁口很明显,在朦胧的雨线中发白光,但戴着眼镜看,光圈周围全是毛边,水滴散着光,不擦掉雨水根本看不清前路。
乘着等红灯的时间,白晓阳摘下镜框想把镜片擦拭干净。
拉起下摆,却发现自己衣服裤子都是湿的,只好用指腹抹掉雨水。
但廉价镜片用的树脂很差,几年磨损下来有很多划痕,手指越抹越花。
指示灯变绿了。
白晓阳站在原地,手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