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阳主动地贴了过去,伸出手抱住段屿的脖子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在他耳边,轻轻地缓缓地说。
“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段屿僵了一瞬。
他看了白晓阳一会儿,忽然俯下身,泄气地说,“我真是要完了。”
“什么?”段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白晓阳艰难地伸出手抱了回去,“怎么了……唔。”
因为没被偏爱过,所以直到现在依旧在怀疑。他不相信段屿,一点都不相信。
现在也是,他还是害怕,还是会下意识畏惧退缩。
但是……
段屿要说的话被吻取而代之,这是一个比之前要温柔得多也浓厚得多的吻,温柔到白晓阳不再承受着,居然也鼓起勇气地试探着回应,段屿眼神明显变得浓重深沉,反舔过来的嘴唇有腥甜的味道。
白晓阳没擦干净的眼睛又泌出点泪花,段屿粗喘着,用毫无歉意的语气道歉,“咬疼你了。”
“不疼……”
“真的不疼吗,出血了。”
“没关系。”白晓阳低低地说,“我喜欢。”
不是喜欢疼,是喜欢段屿的失控。比想象中还要更恶劣一点,想知道这个人还会因为自己情动到什么地步。
因为是白晓阳,所以段屿无法再很好的控制自己了。这给白晓阳一种隐隐占了上风的感觉。
即便如此也小心翼翼地动作让白晓阳也开始变得混乱,从抚摸的力道感受到被爱惜所以更加渴望被粗暴的地对待,开始变得义无反顾,本来就病态,这一次没骗段屿,他真的对自己做什么都行。
“是吗,但是你在发抖,”段屿几乎是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害怕吗?”
虽然段屿现在看起来并不理智,但这句话听起来并不像是警告。
白晓阳身体一顿,愣愣地看了回去。
段屿继续问,“不害怕吗?”
真的能接受吗。
不害怕吗?
段屿也想知道答案。他问白晓阳,也问自己,真的能接受吗。
过去的阴影被他自己刻意一次又一次拿出来,虽然深刻,但因为已经过去了太长太长时间,情绪本身盖过了具体的画面,段屿每次从噩梦中醒来,其实他只记得痛了。
白晓阳不知道段屿还要盯着自己看多久,他快被那种眼神烧坏了,被抓着手腕,囚梏在身下,好像要用眼神把白晓阳剥干净。
但也只是这样。仅限于此。
“……所以不行吗?”
“不行。”
其实白晓阳一直不知道段屿厌恶同性的原因,实际上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特殊在哪里。
段屿知道白晓阳在想什么,闷笑着逗他,“现在快日出了,白晓阳要不要照照镜子?嘴角还有伤口,今天刚经历了什么好像全都忘了啊……不知道还以为是在演什么谍战片,不知道害怕的吗?”
被枪指着,和疯子周旋,九死一生地逃出来。
就差一那么一步,白晓阳会变成自己人生中第二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和噩梦,其实他现在想来都觉得后怕。就好像接吻和拥抱能让他平静下来似的,怎么可能?但要换‘别的方式’来确认白晓阳是否活着,是否安全,是否还温热地在伸手可以触碰到的地方,他想了一下,事情可能会更糟。
白晓阳确实在颤抖,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