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歇的烟火重新燃起。
漫天的百花争艳里。
顾悄垫起脚,主动和谢景行交换了一个深吻。
橘的甜,荔的香,合着人生百味。
他都要与这人一道尝。
一吻罢,他有些喘。
忽明忽暗的光影里,火硝的青烟,鼻息的热雾,衬得眼前人愈发得朦胧而美好。
看着看着,顾悄突然笑了。
这大概就是贵公子,和贵公子式的浪漫吧?
花哨奢靡,同草根奉行的实用主义全然背道而驰。
可就是不讲求实用,才能不计后果、全无保留。
才能如此直白热烈,叫人难以抗拒。
顾悄忍不住打趣。
“首辅新官上任就这般胡作非为,不怕老百姓唾沫星子?”
谢昭捏了捏他耳垂,好似在怪他煞风景。
“内城丹墀,二十四日起正月十七日止,昼间爆竹、夜间烟火,每日不断,以伺皇家。
今年不过将宫廷独乐,移至宫外与民同乐,是功,非过。”
“况且……”
他将目光投向城外,“这烟火亦是震慑。”
至于震慑什么,他没有多说。
顾悄多少也猜到一些。
若是北境战事当真有诈,今夜动静便是告诫狄戎,大宁国力强健,绝非强弩。
至于这盛世是真是假,就全看鞑靼头子怎么猜了。
他顺着谢景行望过去。
城西数里,黑黝黝的建筑群在烟火之下隐隐绰绰。
那里,正是大宁火武库。
谢景行从来不是只搞形式主义的主儿。
按他以往套路,今夜虽披着浪漫的皮子,可烟火绝不是主角。
顾劳斯不由猜测,“难道神宗火武库也是你谢家手里的牌?”
首辅闻言,并未否认,反倒与他十指交扣。
“也会是你手里的牌。”
顾悄:说的好像我要谋权篡位似的。
“打住,良民才不碰军火。”
谢昭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