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悄斜他一眼,“来年,如果还是他呢?”
小林:……
“你都不会安慰人的吗?”
时勇一拍桌子,“咱们行得正坐得直,大不了就是个落榜,怕什么?”
顾悄点点头,“没毛病,大不了连头一起落,是没什么好怕的。”
时勇:……
“您这究竟是让我们考,还是不让我们考?”
这就要问大佬了。
顾悄抬眸,看向他的家族企业名誉总裁,“不知大侄孙怎么看?”
如今朝堂,陈愈落败彻底退出,方徵音降等留职谨小慎微。
柳巍虽一样处境,可突然天上掉饼,再领礼部事,便是胜出一筹,可谓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
正是志得意满之时。
早朝腰杆子都挺直了不少。
大侄孙要将人捧至最高,再狠狠踹下,时机显然成熟。
顾影朝与他视线轻触便立马别开。
“叔公不必忧心。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小林&时勇:“……”
越听越玄乎,越听越没底。
顾悄也一脸无奈。
这大侄孙叫他既放心,又不放心。
“唉,我这叔公徒长辈分,也管不住你,总之自己小心。”
顾影朝闻言,抿了抿唇,只垂眼轻轻“嗯”了一声。
早在抵京伊始,汪惊蛰就按捺不住。
她数次偷溜,想到大理寺寻秦昀翻案。
尤其此间三家斗法,如火如荼,她总蠢蠢欲动想要出手。
奈何有朱庭樟专业盯梢,愣是将她严防死守在别院。
这时,是该放她出去运作了。
过了元夕,京都热闹起来,各地举子陆续进城。
他们当中,早的如闽粤,乡试刚考完就踏上旅程。晚的如江北,也有年后才上路的。
八方齐聚,以文会友,会试氛围十分浓厚。
不少举子一路蹭爱心送考船而来,落脚处自然在不惑楼。
京都冷寒,物价又高,这般保暖又不收钱的住处,打着灯笼难找。
很快,不惑楼预备的数百间客房都已客满。
后来的无处下脚,只好退而求其次,寻各处老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