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知下午也没有课,打算睡个午觉,晚上去醉半上班。

她换好睡衣,看向余非晚,主动开口:“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本来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乐知就已经做好准备被余非晚盘问,结果吃饭的过程中,余非晚一句话都没说,不仅没问她和安瓷的事情,也没有说些别的,两人吃饭的氛围异常的沉默。

“你和安瓷的事情,我就算不问你也能猜出来个大概,我没兴趣往人伤口上撒盐,”余非晚从抽屉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我去阳台。”

乐知起身:“一起吧。”

余非晚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会?”

她和乐知在同一个寝室住了半年之久,余非晚从未见过乐知抽烟。

“会,但很少抽,抽多了对身体不好,”乐知关上阳台门,看着外面阴沉的天气,“要下雨了。”

余非晚拿出一根烟咬在齿间轻晃,把烟盒递给乐知。

她猜到乐知抽烟的目的,嗤笑一声:“就那点破事还值得你抽烟解忧啊?”

乐知拿出一根烟含住:“我曾经是真的把她当做好朋友对待。”

擦——

火苗在风中飞舞。

余非晚用手围住岌岌可危的火苗,掌心被灼的火热。

她点燃两个人的烟,烟雾被风打散,火星愈发猛烈。

“那我只能说你遇人不淑。”余非晚喷出一口烟,眯了眯眼。

“一开始我们的关系还是挺好的,”乐知看着楼下奔跑的人群,她们害怕突然的降雨,此刻已经自乱阵脚,“所以我才想对她袒露内心。”

余非晚弹了一下烟灰:“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这话说的在理,”乐知看向她,“用在你身上也很合适。”

余非晚笑了下:“当你夸我。”

“就是夸你,”乐知笑笑,“我一开始对你的印象可不好。”

余非晚双手搭在栏杆上,神色散漫:“嗯,理解,很多人对我印象都不好。”

“有我说拜金,说我没底线,说我浪/荡,说我下/贱,说我肮脏...”

“就像今天,我和你其实只是普通朋友,平常的一种牵手拥抱也会被人认为其他意思。”余非晚讽刺一笑。

乐知眸色一暗:“你..你不难受吗?”

“你知道人最可怕的一项技能是什么吗?”

乐知一愣:“什么?”

余非晚偏头看她,漆黑的眸子在吐出的烟雾中渐渐深邃,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洞,让人有一种如临深渊的恐慌和无助。

“习惯,”她声音飘忽,夹着风声,明明很近,却仿佛相隔天涯,“一旦习惯了,那些伤害也就变得不痛不痒了。”

乐知心口传来一下子闷痛:“那你不想着改变吗?”

“我知道改变别人的想法很难,那我们就把自己变得更好,更强大。”

余非晚深吸了一口烟,眼球僵硬的转了一下:“你觉得我要改什么?”

“让我别那么在乎金钱?让我好好用心对待一个人?”

乐知认同她的话,但看到余非晚那平静无波,犹如一滩死水的表情,话卡在喉咙里无法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