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云起身,倒了一杯热茶,吹冷后递给他,“慢些喝,别呛着。”
谢枕云就着他的手,低头喝水。
茶水润过唇瓣,又被他随意舔去,残留一片勾人的润泽。
谢枕云发泄了心头怨气,眸中的欢喜都真实了几分。
“你待我很好。”他抬头,眼神无辜,望着谢青云,“和秣陵那些人一点也不一样。”
“是我错怪你了。”
“嗯。”谢青云攥紧掌中茶盏,丝毫不曾因为方才一系列过分的举动有半分动怒。
谢枕云扯了扯唇角。
有些男人,看上去像人,其实就是狗。
给根骨头,再踹一脚,尾巴摇晃得更欢。
……
谢枕云本就一直在打伴读的主意,在谢青云多次好声好气哄完他后终于应下。
毕竟只有谢青云看到他的不情不愿,才会愧疚。
甚至只要一想到伴读这件事,就会联想到他在秣陵遭受的一切。
次日他便继续跟着谢青云去了国子监。
谢府为了尽快锻炼他的骑射,特意从京郊大营请了师傅教他。
只是等他在午时独自来到射箭场时,见到的就是被五花大绑的骑射师傅,和懒洋洋坐在一旁的萧风望。
“指挥使似乎很闲?”谢枕云低头调弄弓弦,下一瞬男人就从身后贴上来,手把手教他拉弓。
“七日后就是伴读考试,你觉得这个师傅能教会你什么?”萧风望微微偏过头,鼻尖抵在他鬓发上,“他长这么丑,你愿意让他手把手教你?”
谢枕云蓦然扭过脸,鼻尖擦过他下巴,“你也没比他好多少。”
萧风望眯起眼:“我没比他好多少?光脸就不知道比他俊了多少。”
“爱哭鬼,你眼睛被狗吃了?”
谢枕云垂下眼皮,唇瓣微抿:“可是你比他凶。”
“凶起来,一点儿也不俊。”
萧风望面无表情道:“我和谢青云,谁更俊?”
谢枕云神色莫名,怎么就忽然提到谢青云了?
“指挥使大人。”他勾起唇,望着男人狭长双眸,“你不会……醋了吧?”
“笑话。”萧风望狞笑,“我会吃醋?”
“我只吃肉。”
“只有狗才会只喜欢吃肉。”谢枕云松开弓弦,箭羽钉入箭靶,只偏离离正中一点点。
“胡说。”萧风望从箭筒里又抽了一支箭,塞进他手里,再次把着他的手拉弓对准箭靶,“旺财就不喜欢吃肉,只喜欢吃骨头。”
“那定是因为指挥使把肉吃了,只留了骨头给它。”谢枕云挑眉回望他。
萧风望盯着少年眉目间难得的俏皮鲜活之色,喉结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