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望没说话,顺势搂住他的腰,将人放在榻边坐好,蹲下身,抓住少年的脚踝,替他穿上鞋袜。
“一辈子没伺候过人,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男人替他穿好鞋袜,绷着脸站起身。
看上去不情不愿,却什么都做了。
谢枕云瞥了眼手边的红木箱子,“我搬不动。”
萧风望合上木箱,重新上了锁,把钥匙塞进谢枕云手心,“收好。”
继而朝外唤道:“陆节。”
陆节满脸酸气地推开门。
“待会把他的箱子送去谢府,不要被人看到。”
陆节收敛住酸气,冲谢枕云笑了笑,“小公子放心,我一定偷偷送进你屋子里。”
骁翎卫别的本事没有,翻墙偷溜却是一把好手。
“辛苦陆大人了。”谢枕云朝他微笑。
“不辛苦不辛苦。”陆节傻乐着,抱着箱子走出屋子。
谢枕云转头望向萧风望,“大人今日还不下值回府么?”
“我不怎么回府住。”萧风望瞥了眼凌乱的床榻,不经意道,“若要找我,来骁翎司,不要去萧府。”
“指挥使大人很希望我来?”谢枕云无辜问道。
萧风望面不改色:“没有。”
谢枕云没再说什么,告辞离开。骁翎司外,白翅坐在马车上已等了他许久,见他出来便立马迎上去。
“公子可算出来了,再不出来,我便只能硬闯了。”白翅闷闷道。
“白侍卫久等了。”谢枕云笑了笑,“走吧,我们回府。”
骁翎司门前,萧风望姿态散漫倚靠在门边,盯着远去的谢府马车。
谢枕云居然纲对他笑完,又对别的男人笑。
白翅算什么东西,配和他一样的待遇。
“老大,人都走没影了,还看呢?”一旁的骁翎卫嘀咕道。
萧风望看了这人一眼,犬齿森然,“你今日的训练任务,再加一个时辰。”
骁翎卫:“……”
一个时辰后,天已彻底黑了,屋子里早已熄了灯。
萧风望半阖着眼,靠在榻上,被褥上残余着那人留下的海棠清香,即便是深夜也扰得人不得安宁。
男人喉间压抑着吐息,月光从床头偏移至床尾,他睁开眼,眸底翻涌起的灼热的掠夺欲不但没有得到纾解,反而越发浓郁可怖。
他右手掌心攥着一块皱成一团的水红色衣料。
白色的遮挡下,海棠花纹依稀可见。
可是还不够。
萧风望一夜没睡。
偏偏正是渴求得不到纾解的时刻,还有人在天色发灰之时敲响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