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从来不是一个残忍的人。
他那么善良。
一直那么善良。
景恒因谢停挨廷杖而落泪时,凤明冷眼旁观,那时的景恒只当凤明天生冷心冷情,原来凤明不是这样的。
要经历多少生死离别呢?
是多少场悲欢过后,凤明才不得不冷下心肠,寒着脸独面人间。
独身一人的凤明冷漠地告诫自己,如果不再投入感情,那分别时便能够不难过了。
景恒眼眶微热,凤明也曾是会因一头狼的死而落泪的少年啊。
【对不起,凤明。
你可能还要经历许多场离别。
但我保证,但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我会永远、永远陪在你身边。】
狼眸专注地望着凤明,将那道身影永永远远的锁在金色的瞳仁中。
他的瑰宝。
他的月亮。
他的凤明。
***
“是狼吗?”凤明仰起头,看着身上的高大男人:“还是像小狗……大狗。”
景恒啄了口凤明的下巴:“为什么?”
凤明说:“我不喜欢狼,狼很不听话。”
景恒心中隐痛。他决定不告诉凤明那头狼就是他的转世,他们之间已然历尽了无数次分别,这件事他自己知道就好。
“我听话。”景恒俯下身,在凤明耳边轻轻汪了一声。
景恒惯会装乖,哄着凤明亲他、摸他。
他蹭着凤明的腿:“扶着点。”
凤明太瘦,大腿上没有多余的肉,夹不住景恒。但他很乖,冷玉似的手摸着景恒,说:“好烫。”
“还有更烫的,都给你。”
景恒呼吸滚烫,他闭上眼,爱与欲在心中交织缠绵,是蛛网、像藤蔓,是枷锁。
凤明的眼神就是天罗地网,总能轻而易举地捕获了他。
不,甚至不需要一个眼神。只要凤明站在那儿,就站在那儿,就足够景恒就甘愿为他死上千次万次。
他情不自禁、他不能自抑,他身不由己。
爱情一旦萌生,欲望就会疯长。
欲望逼催着景恒。
他像只求偶的鹤,在林间跳起拙劣的舞;像只表白的蟋蟀,在夏夜演奏愚蠢的歌。
他是发情的兽,被欲望冲昏头脑,充斥着疯狂的占有与撕扯,恨不能咬死爱人身边所有心怀不轨的雄性;他也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胆怯地靠近,小心地窥探,翻出肚皮摇尾乞怜,时而欢喜雀跃,时而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