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李乐只一眼道:“这些都是你算出来的?”
李乐只点头。
对方依旧不敢相信,他对李乐只道:“稍等。”
说完这句话,对方便拿着纸,将这张纸交到他师父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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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拿过他递过来的纸,看着纸上写的内容,不敢相信道:“这是哪位高人来了?”
算出来的结果清晰明了,比他们算出来的东西更具体,能拥有这种本事的人,他们甚少见到,上一次见到还是在掌教那处。
难道这是哪位观主前来,可对方前来怎没有通传他,反倒是……
老道士看了一眼元生,疑惑问道:“是哪位观主前来,怎去了文昌殿?我记得你平日里负责的太卜那边的事,难道是这位观主想要去太卜任职?”
元生支吾了一会道:“师父,这位道长算得很准?”
“不然呢,”老道士没好气道。
“可对方才二十不到,年纪轻轻,这样年轻的人……”哪里像是观主,元生心想,对方要是观主,那他们活到三十岁的,岂不是大半辈子白活了。
实在是对方太年轻,元生怀疑他师父说错了,怎么可能会是观主,是观主门下大弟子才差不多,虽然也有点离谱,但能说得上是天资聪颖,非常人所能及。
他师父一定是少说了几个字。
元生怀疑师父,他师父也怀疑元生眼瞎,能有这么厉害本事的道长,乃是一观观主,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即使是青云观张疯子,那也是上了年纪,年近四十,岂会是不到二十的年轻人,旁的更是一个个都是老家伙,也难为他们动弹前来玄阳宫了。
老道士又问道:“你见到的可是对方的弟子?”
元生也糊涂了,按理来说,他见到的应是观主的弟子没错,可他师父却对着那张白纸,疑惑是哪位观主前来,他可是清楚,这纸上的内容都是那位年轻道士写出来的,即便是他,都不得不承认,对方本事高超,非他能及,但这样也不能说是一观观主。
元生决定这个难题还是让他师父去思考,便道:“这纸上的内容可是我亲眼见到是那年轻道人所写,而且,这位年轻道人身边也没有哪位道观的道观陪同前来。”
要是真按照他师父所言,那么年轻的道士是一观观主,打死元生都不相信,哪有那么年轻的观主,真有,那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观主?
而老道士听到元生那么说后,狐疑地看向他,又看着纸上的字,纸上的字已有风骨,却不老道,似是正应了元生那句话,写下这些字的是年轻的道士,非他所想的老观主。
老道士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年纪轻轻便能算到这个地步,就是掌教年轻的时候,都未必能做到这地步,若对方真有这个本事,那还进什么太卜,不如来玄阳宫,当他们的掌教。
一位年纪轻轻天赋极强的掌教,日后未必不能重现天衍子时的鼎盛时期。
这让老道士坐不住了,立马起身向文昌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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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乐只这边,文昌殿的师兄走后,独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随意一瞥,都能看到众人对他投来好奇的目光,这让李乐只有点承受不住,但他能当作这些视线不存在,双手拢入袖中,低头看着衣袖上的花纹,一点点熬过这难熬的时间。
正当他两耳不听周围事,面前出现一双漆黑的靴子,李乐只抬头,微眯着眼挡住刺眼的阳光看向来人,见到是一年轻的道士,便礼貌问道:“这位师兄有事吗?”
“我听别人说你算得很快,便来看看,”那人上下打量着李乐只的衣着道:“我看你身上穿的料子也不像是我玄阳宫的道士,也不像是外地有名的道观,你是哪个道观过来的,穿得如此寒酸。”
李乐只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料子,他身上的料子,还是上次帮助秋雨台后,对方送给他的几匹料子,听说是他店的镇店之宝,十分珍贵。
李乐只虽不清楚,但看料子的光泽还有舒适程度,也不像是对方口中寒酸的料子,更何况衣服只要穿得舒服得体便可,没有到不能见人的地步,何必去管衣服的价值。
李乐只只回了道观的问题,他道:“妙道观。”
“没听说过,你别是哪座山野小观过来的,就你这样,也敢找玄阳宫担保前去太卜?玄阳宫替你这样的道士担保,都丢了玄阳宫的面子。”
见对方咄咄逼人,李乐只回想起自己那一卦,他果然还是算得有几分准的,想要玄阳宫替他担保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心底叹息一声,面上冷冷道:“师兄也是想去太卜?”
“你怎么知道?”对方不爽道:“谁是你师兄,莫要随意攀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