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受伤?”
缩在角落的人未动,虚空中无形的腕足却已不受控地贴向连阙的脸颊。
角落的人恼得欲将放肆的腕足抓回,连阙按住他的手腕,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掩耳盗铃的人。
“你还记得吧,在N34城时我也发生了异化,异化并不可怕,也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情……欲望也是一样。”
吞噬、异化融合、血液传播……
如果他没有猜错,眼前的人竟然也在进行异化融合。
“是地底的怪物出来了吗?”
这就是晏知微觉得景斯言不会希望自己看到的理由吗,如果是这样,拥有异能和近乎最强异化的他,为什么还要进行异化融合,是因为失去秩序的海德拉还是连阙所未见到的怪物,被海啸打乱后典狱长对抗的异化怪物又去了哪里。
如果是因为地底的怪物,那怪物又是否是因被他引到地下在血池中反而得到了进化。
“与你无关。”仿佛察觉了连阙的顾虑,角落的人低语道:“博士的麻醉剂提前失效,他放出了地底的怪物……并对它进行了再一次的异化融合实验。”
“他在哪里?”
连阙的眸色沉了下来,他虽然对如今的博士有所防范,但未料到他在中了典狱长的麻醉剂后提前醒来……放出怪物后,又在众人面前表演出一副刚刚醒来的模样。
“死了。”
典狱长在连阙诧异的目光下说道,他的神情隐在暗影间难辨悲喜:“但我还是没能阻止怪物被放出来。”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连阙缓缓在他身前蹲下,他的身上布满伤痕,素白的衬衫被血迹染污,那双眼睛是他所见中最为暗色的红,这样从未达成与无法缓解的欲望€€€€会是什么。
“你不需要害怕我知道这一切,我知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你是不会选择进一步异化的。”
但如果眼前人的欲望与自己所料一致,他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在与自身的欲望背道而驰。
“但无论是否异化,你可以永远相信我会站在你这边。”
典狱长沉默良久,自语般低喃道:
“神明是不会站在任何人的一边的。”
连阙的指尖抚过脸侧的腕足,曾经看到的画面是他的指尖擦过唇角时,后来几次无意识的触碰也并未让他有所窥探,那是不是……
“神明不会。”
他轻垂下眸,将吻落在舒展的腕足之上:
“但我会。”
原本遵循引力般贴附向连阙的无形腕足如羞怯一般退缩,渐渐显出形态,破损的面具之下是那人错愕中稍显慌乱的脸。
在唇角轻触过腕足时,连阙的眼底雾气弥漫。
他看到记忆中的水池内波涛翻涌,赤红的腕足游走于汗湿的肌理之上,与苍白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成为了他身上唯一的遮蔽。
腕足自后方缠绕过他的眼睛,像是害怕他看到这般失控的一幕,却又在每一次他仰头的低哑中贪婪地探入他的唇角。
他的指腹似挣扎般撑在地上,可下一瞬生有薄茧被汗水浸湿的手扣上他的手背,一根根扣上他的指尖。
汗水自后方的人发间滴落,腕足的吸盘吸附而过时在苍白的皮肤之上留下一道道圆状的红痕。
这些单薄的咬痕浅尝辄止,如同喜爱的眷恋,想永远占有又害怕将他碰伤。
身后的人却一改往日的温和自持,如同捕食者一般凶狠,又似在与这些腕足吃醋,动作间将他揽向自己落印般咬在他的颈侧。
连阙恍然在幻影间回过神,正对上那双在惊异中克制而无措质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