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要命,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他轻轻地吻过€€滚烫的每一处角落,虔诚又珍惜。
最后,陆景深温柔又克制地把热烫的身体抱入怀里,嗓音因紧绷而€€变得低沉暗哑,“清清乖,来日方长……等你好了以后,到时候我们就不当钦差了,你也不做大夫了,我要把你日日锁在府里,只能€€时时刻刻看着我、想着我,直到你厌了倦了我也不会放开你。”
来日方长……
他们还有来日吗?
姬清满脸泪痕,话语因哽咽而€€变得支离破碎,“可是我等不到那一天了,我学€€了一辈子医术有什么用?那么多人我都救不了,陆六我救不了,宝宝我也救不了,我什么都做不好……”
陆景深去擦他的眼泪,眼泪越擦越多,像是流不完,这个人委屈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陆景深心痛不已,不断安抚姬清,“清清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延缓了病情,很多人都还活着,正等着你去救,明明还有时间,这般放弃,你甘心吗?”
甘心吗?
他当然€€不甘心,他舍不下陆景深,他以为自己可以为了家国天下、为了大义牺牲一切,可原来他根本舍不下这个人。
他不怕死也不怕痛,他只怕再也看不到陆景深。
还有榛榛,他还没有帮榛榛恢复良籍,这会影响榛榛的一辈子,他如何€€能€€忍心?
“我不会放弃的,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榛榛……”姬清含泪扑到他怀里,贪婪的深吸着他的气€€息,“若真有那一天,你就把我锁在你身边,我就只能€€看着你,一辈子也不会倦。”
灼热的鼻息喷洒在陆景深的脖颈上€€,滚烫的温度令他揪心不已,生怕姬清会突然€€惊厥倒下。
陆景深紧紧揽着他,一下一下顺着他的乌发,温声道:“我相€€信我的清清一定可以做到,他从来不轻易向命运服输,他总是对医术充满热情,这世上€€,没有人能€€比得上€€清清。”
姬清被他逗的终于破涕而€€笑€€,“你说的是谁啊?我哪有那么好。”
“当然€€是你,除了你还能€€有谁?”陆景深见姬清坐起€€来,问道:“怎么不再多休息一会儿?”
“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能€€继续偷懒?”姬清笑€€道,情绪已经好了很多。
有这一夜休息和凉爽的怀抱,他烧得稀里糊涂的脑海清明了不少。
陆景深帮姬清套上€€里衣,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那里有一道细细的伤口已经结痂,“这是怎么回事?”
姬清身上€€每个角落他都熟悉,出上€€京城的前一晚,明明还没有这道伤口。
“在山里不小心划到了,一点破皮也值得你这般大呼小叫?”姬清随口找了个借口。
“抹药了吗?以后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见伤口不深,而€€且已经快痊愈了,陆景深便€€没有再纠结。
“好,我知道了,光说我,你自己呢?”姬清倾身过€€去,解开染血的布带,一道足有小臂长的伤口横在眼前,皮肉翻卷,鲜血淋漓,连药都没来得及上€€。
这刀伤很深,幸亏陆景深躲得快,否则脏腑都有可能€€划破。
除了这处刀伤,还有几处崭新的小伤口。
“怎么这么严重?你遇到刺客了吗?”姬清嘴唇抖了抖,想要伸手去摸,又怕触痛了他。
“别担心,我只是把对你贼心不死那窝山匪剿了。”陆景深将事情经过€€告诉姬清,“蒋牧官匪勾结,这些年的功绩都是山匪送的,那些米粮果然€€都藏在山匪寨子里。”
“找到就好,这下流民都有救了。”
姬清用棉布蘸干血渍,用药水将伤口中的脏污清理干净,鲜血又涌了出来,姬清心痛的要命,想吹一吹,又想起€€自己身上€€带病,只好忍住了,动作娴熟地在伤口撒上€€药粉,再用细布认真包扎好伤口。
“山匪中有人想要杀我,我让陆三去虔州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想到那群山匪有异,可能€€与官场中人有勾结。”
“是有一个年轻男子曾经出现在山寨中,上€€京口音,从匪首口中撬出来的消息,姬放的死怕是也和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陆景深不想姬清在病中还忧心太重,所以没有说得太多,只是紧紧抱着他,凶狠道:“不过€€是谁都不重要,有我在,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皇帝不行,阎王老€€子也不行!”
“你可比山匪蛮横多了。”姬清笑€€了笑€€,不经意地问:“对了,你怎么找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