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啊’,一放假我就喊你出来,你每次都说没空!”陈子歌用胳膊肘怼了陆南扬一下,“好不容易来了还把妹子晾在一边,自己坐在那玩手机。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陆南扬有点想笑。
陈子歌思考了一下,“不说体贴入微绅士大方吧,也得是阳光开朗热情奔放的。”
这个形容不由得让陆南扬想到一首最近很火的歌,抽了抽嘴角,“阳光开朗好像也不是什么好词吧。”
陈子歌忽然压低了声音,“我看你小子不会是金屋藏娇了吧?”
“扯什么呢。”陆南扬不自在地皱了皱眉。
“男的还是女的?”陈子歌压低声音,“你这么藏着掖着的,该不会是个男的吧?”
陆南扬一肘子怼过去,“再乱说我抽你。”
刚好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朝他按了声喇叭。
陆南扬收起手机,“我车来了,先走了,有时间再聚。”
陈子歌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陆南扬的话,并评价道:“见色忘义。”
陆南扬才懒得理他,在暴雨中关上了车门。
一路上雨非但没有停,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当陆南扬掏出钥匙开门时,雨已经变成了倾盆大雨,时不时有闪电划破天空,雷声更是震耳欲聋,震得小区里好几辆车都开始鸣警报。
关上门,陆南扬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了。
没有通宵,胜似通宵。
公寓里一片漆黑,所有的灯都关着。陆南扬叹了口气,把盒饭放进冰箱里。
没想到暴雨天气让他在路上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这会不管谢泉有没有吃饭,肯定都已经睡了。
陆南扬没有开灯,借着手机的微光轻手轻脚地洗了漱。但当他吐出最后一口水时,一道明亮无比的闪电在窗外很近的地方劈了下来,照得整间公寓亮如白昼,紧接着就是一声巨雷。
几乎是雷响的同时,陆南扬听到北边卧室的方向传来一声清晰的“啪啦”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陆南扬快步走到房门前,敲了敲门,“谢泉?”
里面没有回音。
陆南扬皱起眉,手放在门把手上犹豫了两秒,向左一拧。
谢泉今天竟然没有锁门,门很轻易地咔哒一声转开了。
“……谢泉?”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陆南扬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通,打开灯。
他看见谢泉穿着淡紫色的睡袍坐在床边,衣襟半散不散,露出大半个胸膛。陆南扬能看到他的额头上渗满了细密的汗水,胸口大开大合地起伏着,赤裸的足踝边,一堆看不出原貌的陶瓷碎片散落一地。
陆南扬刚想说点什么,天空中又划过一道明亮的闪电,随即雷声紧跟着响起。这一刹那,陆南扬看到谢泉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一个有些不可思议的念头从陆南扬心底冒出来:谢泉,怕打雷?
雷声的尾音渐渐弱下去,陆南扬放慢脚步朝床边走去。没想到谢泉忽然发现了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从床上蹦起来往后退。
然而他光着脚,往后一步就是那堆锋利的陶瓷碎片。
“小心!”陆南扬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谢泉的手腕,把他往前一拽。
谢泉重心不稳地扑倒在床上,条件反射般猛烈地挣扎起来,膝盖冲陆南扬的腹部狠狠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