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泉的脑子在酒精的催化下已经烂成一滩浆糊,没了正常的思考,也失去了撒谎的能力。陆南扬问他什么,他就顺着回答什么。
“我看见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给他买奶茶喝。”谢泉喃喃低语,眼里的委屈快要溢出来了,“他是你什么人?陆南扬,你就寂寞成这样吗?我才走了一天,你就跟别的男人约炮!”
陆南扬觉得好笑,一种报复的快意从胸口升起。
他俯下身,贴近谢泉的耳畔,“是。他比你温柔,比你体贴,还比你技术好。最重要的是,他会在床上尊重我。”
谢泉的眼睛几乎是刹那间变得通红。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陆南扬,充血的眼球里布满了血丝。
陆南扬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谢泉压着肩膀推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肩膀在冷硬的墙壁上撞得生疼,他们旁边几米远的地方就是繁华热闹的商业街。
巷道外灯火通明,巷子里一片漆黑。
狭窄而逼戾的环境里同时盛下两个成年男性实在很艰难,他们几乎是胸口贴着胸口,稍一移动,布料就会在墙壁上摩擦。
“谢泉!你他妈把脑子喝没了?”陆南扬吼道,“这里是市区!”
然而谢泉对他的话根本不管不问,自顾自地在陆南扬面前蹲了下来。
陆南扬一愣。
巷子狭窄,谢泉的腿又很长,使得下蹲的动作极为别扭,牛仔裤上的布料被墙壁磨得满是灰土。
酒精熏得他有点神志不清,那双好看的双眼迷醉地眯起,在人工光的映衬下泛着水光。
他解开裤链的动作熟稔得令人吃惊,然后隔着一层棉质布料,他轻轻将脸颊贴上去,声音喑哑得需要陆南扬竖起耳朵才能听得清。
“他能做的,我都会做,我做得比他更好……”谢泉低语,后面的话轻到几乎难以捕捉,“所以,别扔下我。”
陆南扬的心脏被狠狠地敲击了一下,钝痛从胸口一直辐射到四肢百骸,难以呼吸。
谢泉闭上眼张开嘴,红润的唇舌间淌着晶莹的涎水。
他的身体本能地知道如何讨好男人,在清醒时被他避之不及的肮脏记忆如今自然地在血液里流淌,仿佛刻在血脉里一般。
然而想象中的巨物并没有侵袭,只有一只温暖的手抚过他的唇瓣,然后轻轻合上他的嘴。
“谢泉,你喝醉了。”陆南扬低声说。
“我没有。”谢泉呢喃。
陆南扬没理会他的嘴硬,手臂绕过腋下撑起谢泉的身体,扶着他往外面走,在路边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直到撞上计程车司机怪异的眼神,陆南扬才意识到他没拉上裤链。
……他上辈子到底欠这混蛋多少,这辈子才要受这样的折磨?
“你现在住哪?”陆南扬拍了拍谢泉的脸颊。
谢泉睁开眼,不知道是不是眼型的缘故,那双灰色的眸子看上去依旧清澈,给人一种他依旧很清醒的错觉。
然而一开口就知道,这人离清醒二字已经完全不着边际了。
“你心里。”谢泉定定地说。
陆南扬:“……”
陆南扬告诉自己,不要跟醉鬼讲道理。
“我是问,你现在晚上在哪睡觉?”陆南扬极有耐心地换了个问法。
好在这次谢泉歪着头想了想,报出了一家酒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