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的困意越来越浓厚,贺岱岳捏了刹车一脚踩地,扭头让褚归坐到前面横杠来。
“横杠咋坐?”褚归震碎了瞌睡虫,那横杠细细一根,承得住他吗?
褚归评估了一下自己的身高体重与横杠的匹配度,断然拒绝了贺岱岳的离谱提议。退一步讲,纵使横杠够结实,这么坐一路,他屁股要不要了。
褚归要屁股,亦要脸面,贺岱岳换了个法子,从褚归的行李里取了条裤子,欲将他跟自己绑牢。
“停停停。”褚归连连摆手,“你骑你的自行车吧,我不会睡着的。”
火车站离邮电局不是特别远,贺岱岳骑了二十来分钟便到了。
排队拍了电报,两人走路到邻近的招待所办入住,贺岱岳拿介绍信开了一间房,进门看到平整的大床,褚归简直想直接往上一躺睡他个天昏地暗。
凭借顽强的意志完成洗漱,褚归终于挨着了大床,眨眼的速度瞬间变得缓慢,懒得讲话,他就那么枕着软软的枕头望着贺岱岳。
贺岱岳锁上房门,掀开被子抓着人一通猛亲,狠狠解了口馋:“想死我了!”
褚归何尝不是,明明两个人已经抱得够紧了,他揽着贺岱岳后背的手还不知足地使着劲。
贺岱岳叭地
亲了下他额头,把人拥了拥,手掌有节奏地顺着褚归脊骨摩挲:“睡吧。”
褚归含含糊糊地嗯了声,贺岱岳听着他平缓悠长的呼吸,飘忽的心落到了实处。
怀里抱着最爱的人,贺岱岳曲腿向后撤腰,伴随着手里的动作,眼神贪恋地在褚归脸上游移。
濡湿的手帕团成团扔进脏衣服堆,贺岱岳重新抱紧褚归,喉咙里溢出一声舒畅的叹息。
继续躺了二十来分钟,确认睡熟的褚归一时半刻不会醒,贺岱岳起身去国营饭店打包了两份晚饭,顺便把手帕洗了,免得让褚归闻着味儿L。
招待所师傅的手艺不如国营饭店的大厨,贺岱岳不愿亏待了褚归的舌头。
趁饭菜热着,贺岱岳亲醒了褚归,身下人眼神迷蒙,嘴却乖顺地张着,让贺岱岳一顿好亲。
“起来吃了饭再睡。”松开褚归艳红的唇舌,贺岱岳拧湿帕子仔细擦净他下巴上的涎液。
贺岱岳的语气像哄孩子,褚归拉着他伸来的手借力起身:“你买了什么菜?”
“鱼香肉丝和油渣莲白。”贺岱岳帮褚归穿上衣服,他格外喜欢褚归依赖他的样子。
刚睡醒褚归没什么胃口,但贺岱岳特意打包的饭菜,他尽量多吃了些,实在吃不下了,贺岱岳没有勉强,自己扫空了剩菜:“我去还饭盒。”
“一起,我走两步消消食。”褚归不自觉地粘着贺岱岳,“对了,招工条件你找那负责人问过了吗?”
“问过了。”腊月二十五贺岱岳送褚归上了火车就循着地址找到了负责人,对面听他是何工徒弟介绍的,态度很是客气,耐心讲了招工细则,正月初十填报名表,让他千万别记错时间。
对照整个招工细则,村里符合条件的有五个人,加上潘舅舅家的两个,一共七个。贺岱岳同他们提了招工的事,每个人都惊喜若狂。
养殖场目前处于初期的初期,褚归的药材种植只是一个带开展的计划,相较于让他们留在村里做事,贺岱岳更倾向于帮他们把握住进县城当学徒的机会。
褚归理解贺岱岳的考虑,学徒能转正式工,迁城镇户口吃供应粮,好处是实打实的,养殖场与种药材、尤其是药材,短期内难见收益,如果他是那七人,他也选学徒。
贺岱岳还了饭盒,说要走两步消食的褚归看了眼天色,黑荡荡的,一秒改了主意:“太晚了,我们回屋吧。”
在外面处处束手束脚的,不如回屋想干嘛干嘛。
贺岱岳笑着随他,规规矩矩地穿过走廊,门板一合,两只手便牵上了,碰到贺岱岳的腕骨,褚归突然记起来一茬,他买的银镯子忘送了。
“我有个东西给你。”褚归弯腰打开行李,从内侧摸出个锦袋,老匠人那没啥体面的包装,褚归自己拆了香囊。
“银镯子?”贺岱岳看到了锦袋里的一角,凭颜色和形状猜中了答案。
“对,看着像一条是不是?”褚归把银镯在贺岱岳眼下晃晃,故意卖了个关子,“你仔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