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归看法有,且不止一点,两辈子的见闻,非一时三刻说得清的。
听了几句,院长叫停,他得取纸笔做个记录,免得忘了要紧的内容。 ?
写下之前讲的,院长让他继续,褚归看了眼时间,抱歉地表示他该走了。
“走啥走,晚上住我家。”院长以为褚归是不好意思借宿,主动挽留道。
然而褚归明天的火车,他今晚必须走:“其余的看法我到家整理了让爷爷转交,或者您派人上回春堂取。”
“不麻烦你爷爷了,我派人去取。”院长遗憾地答应,他总不能因为自己让褚归退票,“你明天几点的火车?”
上午十点,褚归被姜自明送进了站台,他手里抱了个小木盒,絮叨完保重之类的话,他将木盒往褚归手里一塞,小声叫他回去了再看。
褚归的窥探欲不强,姜自明的表情让他有种诡异的直觉,盒子里装的东西很可能上不得台面。
木盒配了把小锁,褚归拨弄了一下锁头,妥当放到行李底部。
辗转换乘火车,在胡省到双城的路段,褚归紧急救助了一位突发癫痫的病人,相对安生地到了漳怀。
进站火车停稳,褚归下意识在人群中搜寻那个最高最显眼的存在,扫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不见贺岱岳的身影。
褚归心道不好,肯定出什么事了。
迟缓的步伐提了速,褚归被人群裹挟着向外,杨朗边喊边挤,艰难地走到了褚归身边:“褚归,岱岳叫我来接你。”
“养殖场的猪病了?”褚归猜测是养殖场的猪绊住了贺岱岳的脚步,否则他不会把接自己的事交给杨朗。
“对。”杨朗意外地怔了下,褚归猜得太准了,跟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似的。
褚归的火车傍晚六点到达漳怀,贺岱岳原计划吃了午饭出发,接到褚归在县城住一晚。正装着衣服,吴大娘惊慌地嚷着不好了跑进院子,养殖场的猪不晓得为啥,全拉肚子了。
贺岱岳脑海里瞬间天人交战,看着吴大娘求助的眼神,贺岱岳迅速做了决断,丢了衣服随吴大娘到养殖场。
杨朗是他在养殖场路上遇到的第一个人,贺岱岳三言两语交代了情况,请他上县城帮忙接褚归。
县城到困山村的路褚归已烂熟于心,贺岱岳担心的是若无人接站,褚归会胡思乱想,连夜往村里赶。
猪生病是大事,杨朗拍胸脯应承了贺岱岳的请求,小跑着找杨桂平重新开了封介绍信,用于晚上住招待所。
“猪拉肚子拉得严重吗?”杨朗分担了行李,褚归挎着药箱,一手拨开挡路的行人,“麻烦借过。”
“我不清楚。”杨朗摇头道,他没去养殖场,吴大娘看着挺着急的。招待所在火车站左边,杨朗刚想左转,瞥见褚归侧身向右。
“你走路来的?带手电筒了吗?”向右是回青山公社的路,养殖场的猪病因不明,贺岱岳需要他。
杨朗借了自行车,手电筒是贺岱岳提醒
他带的,仿佛料到了褚归的每一个反应。
天在杨朗骑着自行车进公社后黑了下来,和杨朗还了自行车,褚归湿着汗踏上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