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渐沉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垂眸一笑:“我还没动。”

景繁眨巴着眼睛,知道他的话外音,但他是那种吃别人碗里东西的人吗?他自己碗里又不是没有。

他低着头装作没听见,只是余光仍是时不时掠过一下,最后见解渐沉把肠都吃了,唯独那两个鸡蛋没动。

看着已经被自己吃得只剩下汤的碗底,他默默把碗推了过去:“不要浪费了。”

浪费可耻,反正解渐沉都不嫌弃他的口水,大男人有什么好矫情的。

解渐沉看着他的小动作,心情愉悦,用叉子将那两个荷包蛋拨到了他的碗里。

一晚上吃了四个鸡蛋,吃完饭后景繁拍着肚皮,怀疑自己会补得营养过剩。

刷碗时他又开始思考待会怎么安排睡觉,他家客厅的沙发很小,连他都不能躺直,解渐沉又那么高,躺上去估计连脚都没地方放。

等他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就见解渐沉正侧身站在沙发边脱衣服。

听到景繁出来的动静,他转过身来,衬衫扣子已经被解到腰腹,露出了他结实的大片胸肌。

“……”

哇哦。

一时间不知道该张嘴感叹还是闭眼非礼勿视。

解渐沉看着呆滞在原地的某人,笑着解释:“刚刚打架的时候衣服脏了,穿着不舒服,我可以借用一下卫生间吗?”

景繁下意识看了一眼他脱下的外套,不是很能理解,外套脏了和他脱内衬有什么关系。

他慢半拍地点头:“可以。”

解渐沉衬衫扣子已经完全解开了,现在继续解着袖口的扣子。

身前的缝隙随着他的动作越拉越大,展露的肉/体也越来越多,景繁扭着脖子避开了一点视线。

虽然很好看,但一直盯着看不太礼貌。

还像流氓。

他背过身将卫生间的门推开:“里面的东西都可以用,左边是热水右边是凉水。”

他背对着客厅,所以就错过了对方眼里的幽暗戏谑,解渐沉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身后:“好,谢谢。”

他贴得很近,将景繁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对方说话时带起的气流蹭过耳侧,景繁捂着被撩拨到的右耳,歪了歪脑袋:“我,我去给您找换洗的衣物。”

他逃出了解渐沉的包围,转头钻进了旁边的卧室。

看着他泛红的耳垂,某位坏心眼的老板目光灼灼,唇角勾起了狡黠的弧度。

景繁在自己的衣柜里翻了两遍也没能找到适合解渐沉穿的,毕竟Alpha块头比他大了一圈,最后他只能抓着一件还没用过的浴袍站到了卫生间门口。

淋浴间的水声还在继续,景繁站在卫生间外面的干燥区,曲着手指轻轻敲了敲门:“老板,我把浴袍放到门外挂着了。”

说着他就打算转身出去,只是没想到下一刻,身后的推拉门被打开了,一只湿漉漉的手探了出来,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

景繁被他手上的温度凉得一惊。

他下意识转头看去,就见解渐沉露了半边身子站在门后,裸露的皮肤上是水珠滑落留下的湿润痕迹。

深陷的锁骨上甚至还盛了水,他露出的右侧肩膀能看到一块凸起的疤痕,伤疤与周围的肤色格格不入,看起来很显眼。

金色长发打湿成一片,被他随意地抓到了脑后,水珠沿着他好看的眉弓滑到下颌,睫毛也湿漉漉的沾着水汽,他眨了一下眼睛,那颗盈满的水珠便悄然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