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自从上一次硬不起来的危险信号，程明就很少熬夜到这个点。

相比重生之初的不安，以及人命关天的紧迫，现在就比较优哉游哉。

程明的卧室门虚掩着，透出微弱的灯光。

程明捏了捏眉头，面对陈孜艺，他可以逃之夭夭。

可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家，却是真的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程明轻推开门，程黎盘腿坐在床上，“被我给吵醒了？”

“不是，被大半夜的电话声给吵醒的。”

“呃……”

陈孜艺这家伙真是扰人清梦啊，但她那副患得患失的样子，甚至挑在今晚把话说明，恐怕不仅仅是这个暑假见不到面了，被她那强势老妈送到国外深造去。

高中就去国外的也不少，就比如他的儿时玩伴们。

“老妈呢？她也被吵醒了？”

“没有，多亏了我及时把电话接起来。但对方立刻把电话挂了，跟耍猴一样，可别让我知道是谁打的电话。”程黎攥紧小拳头说道。

你不仅知道是谁，而且和她关系还不错。

“不说电话的事情了，哥哥你去哪里了？厕所也没见到你人？”

“刚从新家那边回来。”

省略中间大段过程的话。

“去新家干嘛？”

“说来话长。”

“坐在床上慢慢说，一字不漏的那种。”程黎拍着身旁的空位说道。

陈孜艺的事情要不要跟妹妹和静静说呢。

说吧，好像也没大不了的。

“其实刚才给我们家打电话的是陈孜艺。”

“诶？居然是她吗？那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句话，就直接把电话挂了，我明天，啊……不对，是今天，要她好好补偿我。”

“你今天可能看不到她了，甚至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看不到她。”

“为什么？”

“她妈妈要回来了，接下来的她估计要上各种补习班。”

“这样啊……”

程黎钻进程明怀里，踩着他的大腿，上半身趴在他的肩头上，脑袋垂靠在程明的后背上。

害怕妹妹摔倒的程明抱住她的细腰。

程黎吸了吸鼻子，蹙起眉头，狐疑地问道：“哥，你身上还有一股女人的香水味，臭死了，快去洗澡。”

“你是属狗的吗？这都能闻得出来。”

陈孜艺老说程明是狗，不知道是不是作为程明说她是猪的反击手段。

“这味道好像是陈姐姐身上的，你们这么晚去干了什么，该不会是对不起静怡姐的事情吧？”

“啊，其实就是……”

程明没有隐瞒，全盘托出，甚至连两人摔在一起的事情都说了。

“摔倒了？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没伤到吧？”程黎担忧地问道。

“就脑袋和手肘磕了一下地板。”

程黎先是摸了一圈程明的脑袋，没看到血迹，稍微放心，又拉直程明的手臂，看着他的手肘，蹭破皮的伤口已经结痂，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哇，摔得好严重，不疼吗？”

“现在不咋疼了。”

“我去拿酒精、红药水和棉签过来。”程黎跳下床，小题大做地说道。

“不必了，伤口早就结痂，我这么年轻，血小板功能正常，明天就生龙活虎的。”

“要是留下伤疤怎么办？”

“这种地方有伤疤也无所谓的，而且我是男人，有点伤疤才正常吧。”

程黎自顾自地去把家里的小药箱抱了过来，里面装的大部分是妹妹吃的感冒药，也有酒精。

大部分是妹妹半夜里发高烧，给她的身体抹酒精，临时降温的紧急举措，等天亮再把妹妹送到临近的诊所或是医院里头。

程黎拿着沾有酒精的棉签，跃跃欲试地说道：“哥，把手伸出来。”

真的是在关心他，而不是想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