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在半夜里被滴滴答答的声音吵醒。

下雨了？

虽然不是什么深山老林，但山里气候多变，夜间下场小雨也不奇怪。

程明的身体各处都感觉被人压着、枕着，肌肤紧贴着。

程明的脖子上不知道搁着谁的小脚丫，脚趾头差点塞进他的嘴里和鼻子里，程明随便一动，就不可抗力地碰到了谁的胸和臀。

除了静静的大小容易分辨，但陈孜艺和徐娟，小黎与小怜的就不好区分，大家的身体似乎都交叠在了一起。

睡了这么多人，帐篷内不是一般的闷热。除了物理层面上的热意，还有身体上的。

随便抓个人来发泄一下？

怎么看都不行吧，这种盲盒可开不得。

就算对着已知的静静做也不行，把其他人吵醒怎么办？

现在倒是不用担心自己在妹妹和小怜面前的形象了，想怎么搞都没关系。

但程明的身体未必扛得住，程明辗转反侧，也不知道谁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脸上、腋下和腿间，这能睡回笼觉就有鬼了。

程明把缠在身上的手脚轻轻掰开。顺着脖子边上的腿一路摸索而下，这脚掌大小，又穿着裙子，是小黎。

也不知道她怎么睡的，整个人都转了一百八十度。

程明记得他睡着前，他的正前方就是帐篷出口，程明小心翼翼地摸黑前进，先用手摸出空隙的位置，再踩上去，期间自然是把改摸的和不该摸的都摸了一边。

程明找到帐篷口的拉链，拉开，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呼啊……”

程明把手探出帐篷，并没有下雨，树枝间全是满天星斗，远处还有几只绿莹莹的萤火虫，似乎比刚才还要壮观几分，有点想叫醒陈孜艺起来看看。

但叫醒她，就不可避免地会吵醒其他人吧。

借着星光，似乎能看到一层薄雾在林间，是雾水滴在树叶上的声音？

程明的肩头忽然一沉，被一双纤细的手臂环住了脖子。

“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是睡得不舒服吗？你没必要陪我和孜艺胡闹的，和小黎小怜三个人睡一起就好。”

“说舒服也舒服，大家能睡在一起的机会可不多，是不是我把你给吵醒了？”

“可不是嘛，对着我的身体一阵乱摸，我还以为你要做那种事情，吓死我了，我也不敢发声阻止你。”

“结果我突然停手了，你现在不上不下的？”

“才没有呢。”

“你们小两口一大早地就吵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陈孜艺坐起身子抱怨道。

程黎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哥哥，现在几点了？”

“不知道，但天还没亮，可能连五点都还没到，你们继续睡吧。”程明猜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