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去省城的大巴车依然坐得满满当当。

每当年末，车站附近拉人坐黑车和坑人坐黄牛票的人特别多。

尤其是现在没有网上购票系统，很多人还没走进车站，不知道车站里有没有余票，又担心没票回不了家。

黄牛直接说一句你要坐的那班车已经开走了，我现在可以让人送你到某某地方等车，不过你要多花一点钱。

留在城市里，吃住都是额外的费用，咬咬牙就花钱买了高价票。

结果被人送到某个中途的站点等车才发现被坑，有人回家心切，就不管了，纯当吃一堑长一智。

有的人觉得亏大发，当场闹了起来，让人退钱，不然这事没完。

程明就没被骗过，因为穷啊。

小黎没出过几次远门，甚至没怎么离开南明市，上了车后就很兴奋，像是春游的小学生一样。

时而坐在程明大腿上，时而坐在自己靠窗的位置上，趴在窗边吹着热气，手指在窗户边上乱涂乱画。

与程明双臂交叉，十指相扣，脑袋枕在他的胳膊上。

程明哭笑不得地问道：“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只是去省城而已，也不是出国，或者去外地。”

“因为是哥哥一起去的啊，而且只有我们两个人，是久违的二人世界。”

小黎左右扭着身子。

“到省城就不是了。”

“有这么一小段时间就足够了，以前的我可能有点过于贪心了，想要独占哥哥，又害怕哥哥丢下我和别的女人跑了，必须牢牢地抓着哥哥不放才行，做了很多任性的事情。”

“当然，我现在也没有放弃独占哥哥的想法就是了，其他人不过是我和哥哥的挡箭牌罢了。”

“那这挡箭牌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挡箭牌越多反而越没用的感觉？”

一个能挡得比较严实，越多就越漏风。

小黎举起纤细的手指不断地戳着程明的脸颊，翻着白眼说道：“可不是嘛，哥哥你还有脸说，小时候就感觉哥哥的女人缘很好，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啊，不对，用无边无尽来形容好一点。但毕竟是我的哥哥，没有女孩子喜欢才不正常。”

“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吗？”

“本不该喜欢上哥哥的我却喜欢上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连我都挡不住哥哥的魅力，更不说其他人了，嗯嗯，一定是这样。”

饶了一圈，反倒是自圆其说了。

不过小黎的精力有限，长途大巴里的环境也不好，车里人多拥挤、人生噪杂，味道也不好闻。

小黎的兴奋劲过后就发倦了，小手拍着嘴唇，眼帘微敛，哈欠连天。

“昨晚兴奋得没睡好觉吗？”程明笑着问道。

“才不是没睡好，是早起了，把哥哥新产出的牛奶给吃掉了，让静怡姐一滴都吃不掉，诶嘿嘿。”

小黎舔舐着干燥的嘴唇，露出不符合外表的妖冶神情。

“难怪我半夜的时候感觉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