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以前有首很喜欢的歌。
他记得某个日落和竹清月从电影院里走出来,他们看了一场这首歌那部电影的重映,竹清月比较理性一些,她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那时候,许落的触动很大。
戴上金箍我就不能拥抱你,放下金箍我就不能守护你,好像听上去有一点点的幼稚,可正值离别的前夕,所以他茫然又忐忑,只记得在耳边的那首歌。
曲谱是许落从系统那买的,他依稀会唱一些。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姜锦坐在了椅子上,安静的看着许落拨弄琴弦,这把琴的音色其实她觉得有些新奇,只觉得落在耳朵里的声音很好听,许落唱了什么她其实有些听不清晰,只是忽然觉得夜色温软,风很温柔。
她一直都对音律很感兴趣,可却没有太多的天赋,花瑶雾对做菜感兴趣,可做菜一团糟。
许落弹完了这一首。
好的音律应该给人情感上的共鸣,对许落来说,他所拥有的技巧,足够去传递那时候的情绪,就已经恰好了。
姜锦忽然觉得胸口有点堵。
许落的歌词唱的朦朦胧胧含糊不清的,可那股调子,让她想起过去和花瑶雾游历四海的那段回忆,两个人都在宗门长大,最后总要回到宗门,担起继任的重任。
可正是因为如此,两人已经在了最高处,却无法再像从前那般亲密,甚至只是有一些简简单单的亲密动作,若是被人看见了,总会担心出现某些流言蜚语,现在他们代表的是各自宗门的门面,所以……断然不能做出格的事情。
……这其实只是思路没转过弯而已。
一曲弹奏完毕,许落收起了手上的吉他,朝着姜锦轻轻的笑了一下。
姜锦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声音也像是有些颤抖般,“你真不想继任剑宗宗主?”
“不想。”许落无奈的回答。
“宗主尚且年轻,为何这么着急提到这件事情?”许落微微有些好奇的看向姜锦,姜锦别过脸,“当腻味了,有问题?”
“那自然是没问题,但其实宗主要是有信得过的人,选别人也是可以的。”
“除了你和璎珞,何以服众?”
“服众可不难,若是要服众,无非就是找几个人多在宗门里说说那个人平日里做过的好事,再说一些他做的微不足道的坏事,先把人设给立起来,等慢慢的舆论声势大了,宗主再陪他演个两场戏,多简单的事情,反正……其实很多事情从来都不重要,掌握了技巧,黑的也能说成白的,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有点意思,说下去。”姜锦的手托着下巴。
“大家的信息其实都比较闭塞,无非也就是一个圈子圈子传过来传过去,对错反正也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我举个栗子……白帝之前干了什么,他娶了自己的师尊,当初师尊还是东域公认的叛徒……结果后面呢,没人有一句微词,反倒听上去是一桩美事,因为白帝对世界做出的贡献,那些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宗主其实你忽略了你的影响力。”
“我一个人的嘴,堵不住泱泱众口。”姜锦淡淡的说道。
“所以我说找几个人慢慢宣扬嘛,重要的是,舆论要有合适的人来引导,我不擅长这个,但是我有个朋友很擅长,这些事情其实都是次要,想做到是很简单的,只是宗主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没有。”
许落他妈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那不还是白搭?”他无奈的念叨着,姜锦也幽幽的看着他,过了几秒,“我不管,我要你想办法,要么你继任,要么……你想个办法,我最多再做这剑宗宗主十年。”
“……改天再说吧。”
她这属于是无理取闹了嗷。
许落觉得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他看着面前的云层,看了一眼姜锦身上的这件黑色鎏金旗袍,“这是瑾雅阁之前的款式?”
“是,还花了我一颗上品灵石……结果上面的阵法根本就华而不实。”
“本来就是骗小姑娘钱的。”许落的嘴角轻轻抽了抽,“宗主想要的话,随时去瑾雅阁取就好,帮了这么大的忙,瑾雅阁又怎么敢收你的钱?”
许落这么说了一声,姜锦也应了这么一声,许落在半空中随意挥手,画了一个照明的阵法,这下甲板变的亮堂了许多,许落拿出几张纸开始写写画画。
姜锦大概是无聊,就这么看着许落,只是看他写的东西,画的东西……怎么感觉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