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倾真的见到了当初命运碎片里的那一幕。

当她醒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小雪，南域的气候一直都很寒冷，落雪是常有的事情，只是屋子里的窗帘遮盖着，颜倾只透过那个微小的缝隙看见了雨，然后就是……躺在那边不知道到底醒了没的许落，还有在扭动腰肢的秦暮雪。

秦暮雪大概还没察觉到颜倾已经醒来，她现在累的都要死掉了，或许不只是累，反正是要死掉了，秦暮雪一边碎碎念，一边喘息，一边努力的运动着，直到她看见了颜倾的眸子。

师徒二人的眸子相对，皆是沉默了一个瞬间。

秦暮雪慌慌张张的停下来，想要解释，“他……气海破碎……我……被逼无奈……”

“师尊不必和我解释的。”颜倾轻轻的说了一声，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接着她就闭上眼睛装傻，小声的念了一句，“我继续休息。”

秦暮雪缓缓的坐到底，手还撑在许落的胸口，忽然有点委屈，又委屈又想哭，在许落的胸口狠狠的捏了一把，“这都算个什么事儿啊。”

她的眼眶红通通的，在视线挪到许落脸上的时候，许落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

秦暮雪宕机在那里。

她可没想好要怎么面对醒来的许落。

“我都能听见。”许落忽然说。

“刚才是睁不开眼睛，没有力气说话，现在总归有点力气了，多谢师尊。”许落的表情一本正经，正经的让秦暮雪的社死一下子就缓解了好多好多，许落轻轻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小声说，“师尊辛苦啦。”

这下秦暮雪忽然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她的身子忽然被这么拽着手腕一拉，然后就被拽到了许落的怀里面，许落抱着她，她侧着身子，面前就是颜倾，可还没来得及说话，许落在她的耳边念，“接下来换我来好了。”

秦暮雪的脸颊涨红，还未来得及拒绝，她已经瞪大了双眸。

……

当许落的气血恢复，气海修补完成，秦暮雪已经整个人捂住了脸，把自己给缩在被子里面，说什么都不肯再说出来了，她已经从温珈蓝又变回了秦暮雪那娇小的身材，所以被子恰好能把她给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许落在背后戳了一下她的后背，秦暮雪话都不说一句。

许落有些许的无奈，但是仔仔细细，确实这件事怎么想，秦暮雪都会这样吧？但是不着急嘛，以后慢慢哄的机会多了，许落看向颜倾，他能够察觉到颜倾轻盈的呼吸声，接着他伸出手指，在颜倾的额头轻轻的敲了一下，可惜还没落下去，颜倾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你和我出来一下。”

许落朝着她温柔的说道，颜倾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接着站起身，她的身上还是那件大红色的衣裙，许落和她走到了卧房外的客厅里面，许落从储物戒指拿了一壶茶，烧了一壶水。

“你应该能察觉到吧？”许落没由来的问。

颜倾咬着嘴唇点头，可眼眸里却一点都没有失落与遗憾。

许落所用的阵法，并不能让颜倾的生命就此完整的延续下来，他是用了自己两千年的寿命，换了颜倾两年的寿命。

所以现在他满头白发。

许落倒是拿了一面镜子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发色如雪，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天天白毛控白毛控，结果今天忽然自己变成白毛了。

“谢谢你……”

颜倾没有什么能说的话了，所以她的话语显得会有些苍白，许落只是朝着她无奈的笑，“没事，好好珍惜这最后的两年嘛。”

“那你的寿命……”

“我记得突破到了至圣期，不就等于与天地同寿了嘛。”

“这个世界已经很久没有新的至圣期了。”

“没关系，我会成为新的那个。”许落这般回答着，颜倾看着他的眸子，最终轻轻的念道，“你很厉害。”

“咱们不能开心的太早，顾无心没死。”

“没死？”颜倾一愣。

“是，他虽然神魂和血肉全都泯灭了，但是我能感觉到，他还没有死，原因我也不清楚，你有了解吗？”

颜倾很认真的思索了好几秒钟，她的眼瞳微微瞪大几分，说出几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