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汐言的眸子落在许落的身上,她的唇角微微的抿着,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些什么,眼眸倒是毫无迷蒙,清晰,明亮。
许落倒是很洒脱。
他身上就这么一股子纯粹的洒脱劲,对君汐言这几天也一直都是不卑不亢的态度,简单相处下来,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倒是意外的不错,他拿出了画架,君汐言站在了他的面前,那一身黑裙拖地,一双清澈的眼瞳,似笑非笑。
写实油画这一块,许落很擅长。
慢工出细活,君汐言倒是听话安分的站在那里,等画完了她才凑过来看,看着那幅画中的自己,她微微点点头,看样子是挺满意了。
许落松了一口气,他还真压力有点大。
这场风雨仍旧宛若不歇的往下落,而许落驾驭着灵舟,朝着瑾雅阁总阁行驶而去。
……
午后,许落将灵舟降落下来,撑了一把大伞,入城,这一场秋雨让城内平添了几分寒气,许落和君汐言一同去了瑾雅阁的总店,而到了门口,许落亮了自己的玉牌,指了指身边的君汐言,“这位姐姐若是想买些什么,赠她就好。”
“我还有些许事情要做,如果方便的话,明日中午我们在此地会和?”许落朝着君汐言轻声问。
“好。”
于是许落上了楼,到了第七层楼,他在刚到城内就已经在查看传音玉了,但是许悠悠和竹清月都不在这城内,他走到了姬南笙的房间门前,轻轻敲门。
片刻以后,门打开。
姬南笙的脸上还戴着那副伪装用的面具,在看见许落的时候,她微微抬眸,过了几秒钟,她轻轻笑起来,牵着他的手走到了屋子里面。
“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去忙完回来看看你嘛。”
“竹清月和悠悠都去剑宗了,听说前些日子你在中州赈灾?”
“是啊,姬青林那个该死的东西,就不配坐在帝位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流离失所,有些偏远的地方,甚至都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
姬南笙听的稍微有些难受。
她同样是中州人士,尽管她也是希望姬青林去死的那一批人,但这中州的子民现在落到这般境地,她当然也会难过。
许落柔声给她讲这两日他都做了些什么,讲着讲着,姬南笙总归心安了许多。
只有在许落面前的时候,她才肯摘下脸上的这副面具。
姬南笙一直都是言辞很少的人,她曾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庆皇女,清清冷冷宛若天上谪仙,而现在她留在这瑾雅阁里,已经躲藏了许久。
姬南笙并不觉得委屈,她很喜欢这段时间的生活,不用活在担忧之中,不用活在屈辱之中,不必恐慌,不必害怕,瑾雅阁还有竹清月和许悠悠可以陪她说话。
竹清月很聪明,既然许落把姬南笙丢给了她,那她当然很好的照顾着姬南笙的情绪,准确点来说,姬南笙也不怎么需要她去照顾。
姬南笙的眸子一直都很坚毅。
她从来都没有对所谓的强权与命运认输过,一直都在不断的寻找着去对抗命运的机会,如果最后仍旧没有办法挣脱镣铐,她甚至都做好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准备。
所以姬南笙也从来不需要许落去担心她的想法,两个人在这个小房间里,聊了许许多多的东西,许落总能逗的姬南笙莞尔一笑。
“一起下楼走走?”
姬南笙抓住了许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