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教瑾瑜君临天下？”殷瑾年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所以她不再趴在桌上，努力的挺直了腰，直视着对方，仿佛她还有最后的骄傲。

“因为她可爱呀，我喜欢可爱的女孩子，就想对她好一些。”林染笑着回答，“你想学吗？”

殷瑾年沉默。

她怎么可能会不想学呢？可若是一点头，那……她的骄傲就等于彻彻底底的被击碎，等于她自己否定了她的一切，所以她没有应答。

林染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只是又过了十几秒，殷瑾年的回答让他稍微有些意外。

“我不学，明天我就让瑾瑜给我买票，我……回家了。”

“不打算在外面的世界多呆呆？”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殷瑾年别过脸，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她自己都不自觉的透着几分委屈。

“哎呀，谁一开始都和世界不熟，这可不是你逃避的理由哦，慢慢的就熟悉了嘛，现在的世界可比你的山里，有太多好玩的东西了，要尝尝我这杯酒吗？”

林染把他还没喝过的酒推到了殷瑾年的面前，他的口气稍微有几分玩味，像是有一点点挑衅的意思，殷瑾年抓起杯子，喝了一口。

她眸子里的骄傲溶解几分。

“我和谁都不熟。”

“谁都不是一瞬间就熟悉了的嘛，朋友是慢慢交的，你喝了我的酒，我们就算半个朋友了。”

殷瑾年把那杯酒还给林染，林染把杯口转了一下，用她没喝过的那边喝了一口，举起杯子，和她轻轻的碰了一下，“墨守成规未必是坏事，但是现在身逢乱世，可就不能那么守旧了。”

殷瑾年还穿着那件黑色的旗袍，背后背着剑。

这是她最后的骄傲。

林染倒是觉得很好玩，他看着殷瑾年那骄傲又脆弱的眼眸，忽然笑了。

烛火摇曳着，殷瑾年的手握住了酒杯，林染没有再提剑法，而是给她讲她手上这杯酒的历史，讲完了这个，殷瑾年看着他，“再帮我点一杯。”

“迈出的第一小步。”

林染给她点了一杯长岛冰茶，给她讲了讲关于这个酒的老故事，殷瑾年听的倒是认真，再喝完这一杯以后，她的脑袋变得稍微有点晕眩，林染再帮她点了一杯金汤力。

他倒也一直在喝，殷瑾年的眸子渐渐的变得迷离，于是林染打开了话匣子。

“我看猫瑾好像一直都很敬重你啊，你是她亲姐姐？”

酒吧里的乐队已经来了，所以林染坐在了她的身边，这样两个人的对话才能更容易被听清，殷瑾年抬头，“她是我亲妹妹……一直都很听我的话……一直都把我当成努力的目标。”

“现在忽然觉得妹妹比自己厉害了，心里稍微有些落差？”林染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殷瑾年的脸颊滚烫，可醉醺醺的她却对这样的动作好像并不在意了，她望着林染，“都是因为你。”

“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林染笑着看她，“我带你找些有趣的事情玩吧。”

他朝着殷瑾年伸出了手，殷瑾年犹豫了一下，她抓住了林染的手，然后就被林染给带出了这件酒吧，他的老式自行车就停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