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门了。”

苏霓生醒来的时候，林染已经站在镜子面前吹头发了，他今天穿的还是几乎和往日差不多的T桖牛仔裤，头发倒是没有那么乱了。

“你……又去哪？”她小声嘀咕。

“不告诉你。”

苏霓生埋头继续睡觉。

……

林染听到了一段录音，是许茉发给他的，当然，是很正经的录音，就是简简单单的吉他弹唱，虽然并不算很熟练，但她的嗓音清澈，还蛮好听的。

许栀不在家，她中午要去参加一个什么活动邀请，光是出场待一会儿就有近万块的收入，林染倒是不用担心她，许栀从来都不需要什么人担心的，她很聪明，很努力，所以很厉害。

林染开车去那家培训机构楼下了，许茉的课到中午结束，林染就在一边旁听，许茉看到了他，微微有些意外，教室里还有一些学生呢，只是年纪大概都要比许茉小一些，也有差不多的。

他们的课……教的也都是些简单的东西，本来也是不允许林染这种闲杂人等来旁听的，但林染给老师塞了千把块钱，他就有了坐在角落里的资格。

期间有一段每个学生自己弹奏的机会，林染倒是看见了个同样十七八岁的男生，弹奏着某首情歌，眸子却一直都在朝着许茉的身上望。

许茉的表情倒是很平静。

这男孩弹的还不错，长的也挺好，活泼阳光的样子，一身潮牌，发型精致，林染叔叔看了都自愧不如，这首歌弹奏完了，倒是有不少教室里的小姑娘鼓掌，许茉仍旧安安静静的，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这就是她的社交脸孔，之前在学校的她也一样。

之前在学校被欺负，原因蛮简单的，因为她好看，有男生喜欢，她却总是这股冷冷冰冰的样子，大概她的那些室友因此开始嫉妒，开始制造流言，许茉其实也可以反抗的，但她放弃了。

这样会很麻烦，姐姐会很麻烦，妈妈也会很麻烦，她讨厌麻烦。

角落里的林染就这么望着她，直到那个男生的曲子弹完了，又过了几个同学，轮到许茉了，许茉就坐在那里，眸子望着林染的脸，过了大概一两秒钟。

少女粉嫩嫩的嘴角轻轻勾起来，梨涡浅浅。

她会的并不多，这首《皆非》是她最近刚刚学会的，还不太熟练，但是她的眸子里面有光，明亮而温柔，并不耀眼。

林染安静的听着，她静静的弹着，等上完了课，她走到了林染的身边，朝着他伸出手。

两个人一起走出了教室，隔壁不远就有一家石锅鱼，味道很不错。

“姐姐知道你来接我吗？”许茉忽然问。

“不知道，还没和她说。”

“喔。”许茉哦了一声，将绑着的头发放下来，发圈被她系在了纤细的手腕，这家店里的人还蛮多的，两个人坐在角落里，空气中飘着香辣的味道，空调开的很足。

许茉穿着一件白色的半袖连衣裙，身子微微前倾着，手臂搁在了桌子上，一只手托着腮帮子，凝视他。

“你有会的乐器吗？”

“以前会一点点。”

嗯，林染确实会一点点。

因为当初苏霓生去学钢琴的时候，有拉着他一起去，顺便就给他报了一个班，林染有学过一段时间，后来苏霓生就没再学了，她做许多事情都三分钟热度的，但是她同样很有天赋。

“喔……”许茉又应了一声。

石锅鱼总算是端了上来，腾腾的热油浇在花椒和干辣椒上，麻辣鲜香，鱼肉软嫩，鱼皮酥脆，林染和许茉都没说过，吃的肚子饱饱的。

外面的天气又稍微阴沉下来几分，林染今天是开车来的，所以问她，“回家，还是？”

“不想那么早回家。”

“那我可以带你兜兜风。”

许茉坐在了副驾驶上，稍微打开了些许的窗户，林染朝着湖边的公园开去。

"这是你的车吗？"

“是啊，以后应该会方便点。”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望着前方，天幕渐渐的阴沉下来，林染和她到了湖边的公园，下车，倒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就只是散散步，其实认真的看，两个人的年纪应该不算察觉很大。

林染不怎么显老，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自己快要二十三岁这件事。

原来人生已经恍恍惚惚的渡过了二十三个年岁。

许茉走累了，两个人就坐在了花丛边的长椅上，许茉的身子朝着她靠了靠，接着就躺在了他的小腹上，好在椅子很长。

“这样好舒服。”她的嗓音轻柔。

“那就躺着呗。”

许茉的眸子看了他一会儿，接着就闭上了眼睛，林染倒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大概是为了让她能够睡的更舒服一些，没多久许茉就真的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几滴雨落在了她的脸颊。

“几点了？”

“你睡了两个小时。”林染轻声回答。

许茉一下子坐起来，看着林染，一时间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你……没坐麻吧？”

“还好，放心好了，要下雨了，要再走走嘛？”

“好啊。”

于是林染抓住了她的手，只是许茉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分开了他的五指，和他就这么手指扣在一起，走在公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