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有什么来衡量爱？

用分开以后的痛苦。

……

房间里的空气变得凝固，沉重，仿佛窗外的雨滴裹挟着雾气，让一切都变得不那么清晰。

许微雨坐在沙发上，望着面前的两个人。

她当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可是她插不进去嘴的话题，现在的林染和苏霓生的表情都很奇怪。

如果非要去追溯的话，是林染骗了苏霓生，如果当初分开的时候，他直接向苏霓生坦白真相的话，他可以陪着苏霓生继续走下去，不管是加入联盟也好，还是作为那个幕后的鸦也好，但他并没有说。

如果当初苏霓生就放弃了加入联盟，而是继续和他在一起的话，或许她迟早也会知道这个秘密，两个人现在就不会这般对视，仿佛世界倾落。

如果当初林染劝说苏霓生陪着她的话，结局是否又会不一样了呢？

苏霓生所有的困惑都解开了，仿佛那个混乱的毛线团一下子就被理清了，可她并没有觉得畅快，长舒了一口气以后，抬头望向他。

"所以，你是林染。"

“你也是鸦。”

“所以高中时候把那个想绑架我的那批人杀死的是你。”

“所以前段时间把黄金的组织全部覆灭，只为了让那几个威胁我的人自首的也是你。”

“所以，听到我受伤了，去把那个女巫教会所有人杀死的也是你。”

苏霓生轻轻的念着，她抬起头，眼眸却灰蒙蒙的，像是落着雪。

“是我。”

“所以，你真的有喜欢过我吗？”

她的口气变得怀疑，她的眸子变得灰暗，她的声音在颤抖，她的骄傲被全部撕扯成了一堆碎片，沉重的空气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好像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

“你看，你犹豫了吧……如果你喜欢我的话，是不是就会告诉我真相了？是不是就不会瞒着我了？”

苏霓生不是在追责，她就是在喃喃的念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她的大脑变得有些晕眩，紧接着，她继续说，“所以嘛，你是回去结婚了，对吧？”

“前段时间才听到消息，说殷瑾瑜和殷瑾年要回墨家参加鸦的婚礼。”

苏霓生闭上了眼睛，“我一直骗自己，说这都只是巧合，说你只是恰好消失不见了，都是我在胡思乱想，其实，你再多瞒着我一会儿，我也没关系的。”

“所以呢？你现在要告诉我，你和墨橙冰结婚了，我可以滚开了，对吗？”

苏霓生的口气有些许的嘲弄。

林染没法说出一个字来，他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辩解，或者说在看到苏霓生掉眼泪的时候，他就不会辩解了，可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苏霓生往后退了一歩。

她抹了一把眼泪，眸子不再那般灰暗，就这么望着林染，好久。

她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