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鏖地藏的谄笑以及小萝莉的跪拜中,两仪落缓缓的打开了屋门走了进去。
三楼的窗户并没有关上,随着两仪落推门的动作,轻纱所铸的窗帘摇摆,点点春季的暖风吹拂而入,带着犹如即将盛开的百花的芬芳,脚下是柔软的波斯地毯,四周摆设着乔治时代的古董家具,家具全部都是西式的,与这栋别墅相得益彰。
而在房间东面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极其宽大的床,一位绝色丽人就如同陷入了沉眠的公主般正安静的熟睡,仿若是等待着王子的亲吻。
只不过她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公主,而是传说中以漂亮女孩的生肝为食物,历经八次转生,令大和战乱过无数次的转生之妖羽衣狐!
那是一个只能用‘漆黑’来描述的女子,墨色的秀发比之夜晚的幕布还要漆黑缭绕,而那白皙的肌肤与如云的秀发黑白分明,不过这个时候女人的肌肤有些白的过分,就像是死人的惨白一样,虽然晶莹剔透,却透着种种的诡异。
因为在那个床上躺着的女人并不算是一个活人,也不能说是一个死人,她正在经历着转生,从死去的幽灵之身慢慢的变成有血有肉的羽衣之狐。
而随着两仪落的进来,整间屋子里在充斥着女人的香气外也终于是掺入了男人的味道,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好似是察觉到了两仪落的到来,即使她的意识还没有从虚无的精神世界回归,她的周身也展现出了欢愉的味道,从女人的娇躯中开始无意识的散发出阵阵妖气。
两仪落眉头轻皱了一下,他的手一挥,道道阴阳咒法缠在地面与床铺上,将那阵妖气隔绝在外,否则羽衣狐这如同海面中灯塔一样的妖气一定会引起花开院一族的注意的。
慢慢的来到了床铺边,两仪落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脸色怪异又复杂,因为她既是羽衣狐也是山吹乙女,既是自己的妻子也是自己的母亲。
那股欢快的气息不光是出自即将转生成功的羽衣狐,也来自山吹乙女并没有彻底消亡的灵魂,一个是见到一生挚爱孩子的喜悦,一个是见到自己数百年没有见面的丈夫的喜悦,两股喜悦纠缠在一起,复杂又矛盾,散发着阵阵名为‘母爱’的光辉。
两仪落的手先是落在了羽衣狐苍白的脸上,感受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这具身体他实在太熟悉了,没有任何人比他更加的熟悉,在京都之战的百年之后,两仪落就是和这具身体的主人一起生活了三十年,那个时候被自己取名为山吹乙女的少女就想要个孩子,如同羽衣狐一样的盼望着孩子,不过三十年的努力她并没有和两仪落有任何的结果,正是‘山吹花开七八重,堪怜竟无子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