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

酒吧的门扉被推开。

罗杰从深沉的夜色之中走入，他看着吧台前后的两个人，再低头看了一眼西格杯中的牛奶，嘴角微微翘起：

“你总是会突然出现在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地方……”

他在吧台之前坐下，看了一眼面上已经有着皱纹的酒吧老板。

“距离当初，已经足足过去了……33年了吧，我们都老了。”

他转头看向依旧年轻的西格：

“除了你。”

“天生的，我也很苦恼啊。”

西格晃荡着杯中的牛奶，回答道：

“而且，你哪里老了？”

听到这里，罗杰的脸色渐渐黑了下来：

“那你翻译翻译，什么叫做他妈的果蝇？什么又叫如狼似虎？”

西格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男人至死都是色批，一生都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人到了要死的时候，多半也想给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

“你留下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名望、力量、财富都已经到了这个世界的顶点。”

“唯一还差的，不就是子嗣？”

罗杰愣了好一会，最后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幽幽道：

“这还真给你猜中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孩子，可以超越我，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

西格是上过他的船的，从库洛卡斯或者其他人的口中了解、猜测到他的病情也并不奇怪。

整个海贼团，甚至白胡子海贼团也都知道罗杰命不久矣了。

“这算是我最后的自私吧。只是我恐怕活不到看到孩子长大的那一天了。”

西格沉默。

他眯了眯眼，仿佛又回忆起当他不再是海贼的那一年，面上浮起了笑容：

“如果是男孩的话就叫艾斯，如果是女孩的话就叫安。”

“我之前跟白胡子喝过酒了，他告诉我，你一直都想要一个女儿…”

“打住——”

西格挥挥手打断了罗杰的话：

“这个世界上有可能保住你孩子，你又熟悉的，只有两个人。”

“卡普，还有白胡子。”

“这些话你留着对他们说吧。”

西格站起身来，走到了吧台之后，目光落在了背后的酒柜上。

“想喝点什么吗？罗杰。”

“天使之吻。”

酒吧老板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插话，只是嘴角也渐渐浮起微笑。

33年前，王西格初次出现的时候，自称是一个从伟大航路返回的山贼，罗杰则连海贼都不是。

双方的约定恍在昨日。

转眼时间。

罗杰已经是名满天下的海贼王。

但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老板却仿佛回到了当初。

……

“等你航行回来，旅程完成，重新回到东海罗格镇的时候，到时候我会再为你亲手调一杯天使之吻。”

“作为天使之吻的回报，你一路航行之中碰到的趣事，到时候记得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