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无法相信。

世界这种概念性的东西，竟然会以具现化的形态出现在我面前。

然后在惊讶之余，盘踞我脑中的更多的是疑问。

为什么，世界会专门来见我？

“你不相信吗？也是呢，对你们人类来说，未曾想过‘我’能直接出现在你们面前吧。”

声音是从我的后方传来的。

我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之前楼零坐着的老槐树，但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缓缓地转身并移动视线，再一次目击到了她的身影，此时的楼零正坐在一台轮椅上，下半身还用一张红色的毯子盖住。

更荒谬的是，这不是瞬移，也不是幻觉，我竟然有一种她原本就在那里的感觉。

不……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如果真的是世界的话，相当于‘无处不在’啊……

“本以为虚无缥缈，希夷无形的‘概念’以如此具体的形象出现在眼前，变成可以认知的状态时，会无法释怀也是当然的呢。”

“那……楼零这个女生其实是不存在的吗？”

“呵呵，当然不存在了，不如说你为什么会觉得她是存在的？在之前的世界中，坐在你旁边的人是叫楼零的女人吗？”

“不……”

对啊，我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接受了楼零的存在……就算是李奈她不在了，也不应该会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取代了她的位置才对。

但我之前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是我蠢了吗？

楼零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似乎正在得意，但看着却又觉得很刻意。

“这是因为这个‘角色’是有我设定的，作为插入到你身边的一颗棋子，从出身到背景都毫无破绽，所以你不会怀疑也是正常的。”

“因为合理，所以无法怀疑。”

真的是无话可说，无法反驳，哑口无言。

太可怕了，给我一种雪莉小姐的感觉……嘛，毕竟这两人都是同样的存在呢，一个是洞悉着世界，另一个是世界本身。

拜托，这种像是最终BOSS之后的超级幕后大BOSS一样的存在不要这么简单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啊，还是在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突然出现，会让我无法反应的好吗。

“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能以人类的形态出现在我面前……这让我无所适从。”

“其实你也没必要这么惊讶，你也可以将我当成和你一样的命主，毕竟‘宿命’这个词语原本就是指代我，还是说成‘命运’会让你跟熟悉一些？”

是世界，也是宿命，更是命运。

“我的宿命只有两种，一种叫做‘因’另一种叫做‘果’。”

“因果律……”

那就是所有事物之间最重要的关系。

世界的因果力，那正是一种和命运力相反的力量。

然后我刚有了这样的想法，楼零就直接把我的脸打得啪啪作响。

“从本质上来讲，命运力和因果力其实是同一种力量。”

“哎……原来是同一种力量的吗……”

“前因决定后果，前生决定后世，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福祸之因，皆自圆成，这也是宿命，名为‘因果’的宿命。”

“慢着，如果命运力和因果力是同一种力量的话，为何我们命主能够通过使用命运力改变世界？”

“因为我是‘面’，你们是‘点’，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换句话说就是……世界是面，命主是点？

面……位面……

点……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