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裹挟着妖力,几乎变成了粘稠的液体,浓烈的劲气一浪接着一浪,整个天坑之中回荡着激烈的剑鸣,天空中乱石飞旋的速度越来越快,飞扬的砂石遮蔽着日光,一切都在崩溃坍塌,在计都恐怖的妖力之下,仿佛万物都在颤抖!
鲁淑仁与计都共享妖力,此刻恐怖的威压滚滚而出,妖气横空,浓郁强横,她的眼睛中都燃烧着炽烈的紫色火焰,一丝丝紫烟从眼角溢出,举手投足间,就是排山倒海般地强横力量,她右手平推,妖力卷着计都的锋芒横冲而出,以沛莫可御之态,一浪又一浪地压向了孙朗!
“看到了吗!这就是计都的力量!它甚至还不是最完美的状态!”鲁淑仁叫道,“为什么要拒绝?握住它!驾驭它!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资格使用它的人!”
“这剑一身基佬紫,gay里gay气的,我才不要。”孙朗风衣飞舞,姿态闲适,“你氪点金买些染色剂过来,把颜色换换,说不定我会再考虑考虑。”
他右手并起剑指,凌空一点,以指代剑,暴虐的剑气破体而出,两股庞大的力量在虚无中交锋碰撞,无形的劲力登时化作可怕的冲击波,向着周围肆意迸溅,孙朗被计都的力量震得后退两步,微微皱了皱眉。
鲁淑仁得意的笑声传了过来:“你知不知道,为了铸就这把剑,死了多少妖怪,用了多少珍稀绝品,这计都深埋于地下,又汲取了多少力量?它作为妖族圣剑,天生对武者有侵蚀克制的能力,你不动用圣剑之力,如何追平这劣势?”
她说着说着,仿佛自得于自己的精心布置和谋划,得意地大笑起来:“但你如果全力催动圣剑之力,钦天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懵然不知?到时候你没死的消息传扬开来,天下必将大乱,你以为那些人会放过你?他们来杀你,你会束手就擒吗?到时候你接受不接受计都,似乎都没有什么关系了呢!”
孙朗笑了笑:“居然连这一步都算到了,你可谓是煞费苦心。”
鲁淑仁拍掌笑道:“兵战之道,天时地利人和,你占哪样?元帅你深谙用兵之道,该不会打这种必败之仗吧!”
“再差的逆风局我都赢过。”孙朗淡淡道,“一把破铜烂铁而已,又不是没打过!”
鲁淑仁冷笑一声,就要说话,突然,两人心有所感,不由自主地望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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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推移到之前,竹枝山山腹之中。
“闰土哥,我……我感觉……好累……”
农夫如坠冰窟。
他这时才感觉到,伏在自己身上的单四嫂的异样。
那柔软而娇弱的身躯,正在微微颤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轻一阵,重一阵,时而还微不可查。
他刹那间意识到,最恐怖的情况已经发生。
阿长其实是被飞蜈蚣操纵的傀儡,这一切都是谎言和圈套。
至于牺牲了自己、解除了飞蜈蚣威胁这件事,更是一个笑话。
计都的觉醒,需要八苦作为祭品。
沉睡的蜈蚣卵将孵化醒来,吞噬宿主的血肉,汲取生命精华,将一切作为祭品,奉献给计都的觉醒。
何时孵化,何时醒来,何时吞噬?
……现在。
他脚步一停,刚想回头,但单四嫂却抢先一步,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虚弱道:“别……就一会儿……让我再抱一会儿……我还能坚持一会儿……”
这声音虽然轻,但像是一柄锋利的剑,直接刺入了农夫的胸膛,刹那间,他感到撕心裂肺的痛,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感到自己在发抖,也许是愤怒,也许是恐惧,也许是伤感,飞蜈蚣,交换,力量……他认为他可以对这一切处之泰然,但如今,他只感到了巨大的伤痛与愤懑。
背上的人,虫卵已经在她的身体中渐渐复苏,当幼虫完全醒来之时,它就会享受到一生中唯一也是最美味的一道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