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蓐收刚刚见面的时候,不直接动手,而是跟他闲聊。
在他得意洋洋炫耀他的计划与成就的时候,不直接动手,而是顺着他的话讲,让他得意,让他开心,让他产生这一局稳了的错觉。
他准备实施他的阴谋时,不用武力强行阻拦和应对。
而是用计策对抗计策,用阴谋对抗阴谋。
而且还要用最不讲道理、最没有廉耻、最儿戏的方法,破掉他十拿九稳的计策,让他暴跳如雷,让他怀疑人生,让他心中埋下失败的种子。
然后用鲱鱼罐头唤醒他心中的不安和恐惧……一丝就够了。
控制住他,不立刻动手,而是继续与他慢慢讲。
讲他的谬误,讲他的不足,讲他的天真,控制这一场战斗的节奏,引导着他情绪的变化,最后,让残酷的现实以最激烈的方式展现在他面前。
让他产生足以震荡灵魂的震惊与茫然。
就这么一瞬间。
就是动手的时候……并非是杀了他,而是为了别的目的。
孙朗的手按住了蓐收的脑袋,令金曜之灵惊怖的力量从他体内涌出。
蓐收很快意识到了体内的变化,他狂叫一声,面色变得狰狞无比:“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竟敢……休想!”
孙朗平静道:“他敢不敢这么做,你应该是最知道的人吧。”
蓐收望着孙朗,眼神凌厉,恶狠狠道:“你要向他伸出援手吗?怎么,你打算放他一马?心中的仇恨忘记了?被背叛的痛苦忘记了?”
孙朗的脸色很淡然:“不,只是弥补大荒山的遗憾……我还以为那一场大战,会是我们最精彩的一场配合,可惜并非如此。时隔两年,在他死之前,与他进行一场久违的战场配合,有什么奇怪的吗?”
蓐收刚想说话,但眼中闪过了一丝剧烈的痛楚,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无比狰狞,脖子上爆出粗粗的青筋,脸涨得通红。
孙朗望着他,不动声色道:“意料之外?你该不会忘记了吧,天元诸将之中,我和他是配合最默契的两位将帅,这很奇怪吗?”
环绕在他周身的白色剑光剧烈地波动着,他的内力,他的金曜剑气,乃至他的身体,剧烈的反弹乃至反噬,发生在这一具本应完美的躯壳上。
他艰难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孙朗叹道:“还没有意识到吗?你说你跟随白羽威很久,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你说你就是白羽威,可你却小看了他……你很瞧不起他吧?”
蓐收咬牙道:“没错!这个可悲的人类,为了自私阴暗的帝王献上不值得的忠诚,背叛了自己的心,背叛了战士的灵魂……简直是个可怜虫!”
“是的,他是个可悲而又可怜的蠢货。”孙朗说道,“但别搞错了,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有资格这么说他……何况是你这种虫豸。”
与此同时,按住蓐收脑袋的手,毫不迟疑地灌输着力量。
那力量精确而神异,以极其细致而奥妙的技巧,撕扯着蓐收的魂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