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爆炸。

这话实在是太劲爆了。

鸾凤和鸣楼上看戏的众人目瞪口呆，手中的水果瓜子都掉在了地上。

而苏定方，啊，尽忠职守的苏定方，他的脸色变得很苍白，精神有些萎靡，仿佛与强敌大战了三天三夜。

他履行了他的职责。

但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失去了很多东西。

说完那句话之后，他的后背不再笔挺，而是微微躬了起来，整个人倚在假山上，一副刚刚撸完的模样，他望着帝都晴朗的天空，表情怔忪，眼神飘忽，声音就像是从九天之上一样，很是缥缈。

他慢慢道：“元帅啊。”

孙朗的心情十分不错：“怎么啦？”

“您与帝姬，是敌人吧？”

“是啊。”

“是生死大敌吗？”

“是啊。”

“您与她都是当朝重臣、军中大将，是吧？”

“对啊。”

“你们这两位军中巨头针锋相对，几乎等同于两座门阀开战，是吧？”

“是啊。”

苏定方低下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很复杂：“朝堂重臣党争，是步步为营，是百虑百算，或白热化的拼杀，或暗流涌动的交手，史书之上，乃至当朝之中，都有先例，是这样没错吧？”

“……”孙朗这次的回答有些犹豫，“是吧？”

苏定方的眼神直勾勾看过来：“那么上将军，您与帝姬的党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朝中重臣吧，是军中巨头吧，本来应该是朝堂上的谈笑风生，是暗地里的激烈交锋，但，为什么会这样呢？”

孙朗沉默了片刻，长叹道：“因为我是个好人啊。”

“……蛤？”

“是的，因为我是个好人啊。”孙朗正色道，“党争何等残酷，我与帝姬是执棋者，你们都是棋子，棋子是要上场拼杀的，是要吃子的，也有被吃的风险，你们来挺我，我很感动，这本来是我的事情，怎么忍心让你们陷入危险之中？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希望由我这个帅气如风的男子，多背负一些东西，哪怕我渐渐难以承受……”

他拍着苏定方的肩膀，叹息道：“就像是这一次，我抬出了这样的理由，陷自己于不义之中，抹黑自己的名誉，担着天大的风险，搭上自己冰清玉洁的名声，你以为我这是为了谁啊？今天我多忍辱负重一点，明天你们也许就能少流一点血，是啊，所有的罪孽，由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了……”

苏定方再也忍不住了，悲愤道：“老子也承担了很多啊！”

别的不说，就今天他所传达的那些话，简直会成为他一生的心理阴影，毕竟苏定方还是个质朴纯洁的男子，是要脸面的，昧着良心说瞎话，还是说这种程度的瞎话，心中实在过不去这道坎。

孙朗夸张地喊道：“你他妈只是当个传声筒，有什么承担的，承担重任的是老子好么？老子一个清清白白的男人，为了你们，还要忍着屈辱吃回头草，不要脸面毫无底线地去炒跟前女友的绯闻，还搭上一个合法萝莉，这是在拿我的名声做赌注啊！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

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