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府正堂。
孙朗居首,两边文武列坐,众人神色肃穆。
集思广益。
群策群力。
当年北方战区的将帅们齐聚一堂,共商大事,几年前,他们也曾像今天这样聚集在一起,那时候他们所商讨的,是如何驱逐天魔、收复河山。
而今天,他们也在讨论同样重要的事项。
事关元帅的生命安危,事关元帅的终身幸福。
本来呢,对于孙朗的那些破事,大家是完全没有兴趣的,然而,神策上将磨刀霍霍,神色森然,有一种“我完蛋了你们也别想好过”的同归于尽的壮烈感,唬得大家不得不留下来帮他擦屁股。
神策上将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来,都说说吧,应该怎么办。”
没有人讲话。
孙朗翘起了二郎腿,冷冷道:“都不说是吧?安卓!”
安卓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战帅,您是懂我的,我家的婆娘们,乖巧得很,不听话的,老大耳刮子招呼上去,我这么一瞪眼,她们就吓得酥软了,从来只有她们怕我的份儿,真正的纯爷们,管得住房里的婆娘!”
孙朗翻了个白眼,看向了潘美。
潘美为难道:“战帅,您也是懂我的,我浑家是族里的青梅竹马,自小相知无猜,女主内,男主外,我的事儿,她是从不过问的,我也不知道妻子应当如何哄劝,反正稀里糊涂就相敬如宾了。”
白眼在继续,看向了马士英。
马士英就比较刁了,他憋着笑说道:“战帅,你是懂我的,属下是老实人,从不做拈花惹草的风流事,怎么会被家里老猫括脸?”
孙朗看向了严嵩。
严嵩尬笑道:“战帅,你是懂我的……”
孙朗森然道:“我的耐心已经降到警戒值了。”
操,怎么落到我头上了?
严嵩感受到了杀气,立刻将调笑战帅的心思抛到了九霄云外。
但他确实也很为难。
这与女人打交道,真的这么难吗?一点都不难吧……
“这事儿吧……我觉得很难。”
他只能诚恳地说道:“元帅,您这坏事儿做的太多了,完全瞒不住,就算一时瞒住了,早晚也得败露,不如买块搓衣板等死……”
孙朗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了凶光,一副“我要把搓衣板塞进你的花蕊里”的狠辣模样。
严嵩打了个寒噤,立刻乖巧而快速地说道:“当然也未必是死路一条,事有轻重缓急之分,有些坏事儿,算不得事儿,就算知道了,也不过是娇嗔着打您一下,但有的事儿就严重了,估摸着得把您六马分尸……”
在神策上将的死亡注视下,严嵩的语速又快了数分:“所以我们便弃车保帅,用那些不那么严重的事儿来掩护那些很严重的事儿,就如撒谎,九真一假最难分辨,让目标的注意力始终聚集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