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清澈的声音响起在院外,王女疾步跑进院中,一把抓住母亲的手腕拉开,制止了她再这样继续做下去,哭闹的小男孩立刻吐出口中的东西,夹杂着一丝血沫。母亲如梦方醒般,惊愕地抬起头:“你是谁,你干什么?”
“你没看到他……”
王女大声斥责着母亲,没等她说完,王辑已经从她身后站出来,抓住她的肩膀便往出走。“你干什么,放开。”王女尝试挣扎了下,但因为王辑的力气实在太大,根本由不得她。吵闹声惊扰了街坊邻居,人们都探过来查探情况。
“你们别走,你们要干什么?”
母亲抱起痛哭的小男孩便追上来,王辑眼见镇民渐渐围拢过来,拉着王女一拐角从另条暗巷走开,躲开了看热闹的人群。
“制止后就别去质问,免得惹出一身麻烦。”
王辑头也不回地给身后的王女说道。刚才的情况如果被包围,免不了又要被居民认为他们横行霸道,欺负乡里。想要让那个小男孩为陌生人作证,来证实自己被母亲虐待,那是自找不痛快。也是不想给圣子再造成麻烦的缘故,王辑眼见情况不对,也就拉着人撤退了,像小孩子那样吵架实在没有意义。
“你这个人啊,可真是难伺候。”
王女跟在他身后抱怨。
后者没有理会,而是仔细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那位母亲在虐待自家孩子时,不断提到自己是好意,并抱怨着自己的辛苦,但手上行为明显已经已经失去理智。就算一时心狠,王辑也从未见过有这样疯狂的母亲。
不,也不是完全没有见过。
当复活苏醒的第一天,他就因为类似现象,知道了毁灭种梦魇编织者的存在。但那时明显更加可怕,是对亲子直接进行屠戮,远比现在所看到的景象还要诡异,而现在正是因为事件古怪程度不够严重,王辑才有些不敢确定。
“那印记,或许和人性有关?”
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当与人性有关的概念从心底升起时,好像一切浮云都被拨开。是的,神国的居民是不被允许拥有智慧的,也就是说如果有印记的话,那么这个印记确实可能是让人失去智慧,或者说,驱除一切为人的体现。可是话说回来,这一切不应该是在神城出现,圣子成神时,才发生的吗?
“刚才那位母亲有可能就是这样。但如果是这样是这样的话,我似乎并没有任何针对的办法。只能申请支援。而且仅拿此作为特例,在没有树阵辅佐线索的情况下,我这么快做出选择,似乎是太果断了些。”
他逐渐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现在已经是审判日即将到来的第三日,一切好像都显现出端倪,但一切又都是疑云重重,他不能判断神明准备使用怎样的手段,而拖得时间越久,他知道后果就会爆发的越加严重,到最后一天才想办法控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辑的眼神凝重无比。深思熟虑后,他知道只能再等等了。
……
深夜,篝火的晚宴依旧不停。王辑已经没有兴趣去参加那无趣的狂欢,幸存者们终日庆祝着自己的劫后余生,并对传闻的神国无比向往。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放荡形骸地饮酒起舞,那些异域奔放的舞娘在这一夜披着轻薄的细纱,暴露着躯体在人群中若即若离,畅饮与欢笑声听起来格外刺耳,而知道真相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去享受那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