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是被逼无奈的啊,王公殿下!”
执政官第一时间怔了下,似乎是没想到王公为什么会问及这个问题,但他的反应还是相当快的,尽自己最快反应找到了最为稳妥的回答:“当时教会理念已经根深蒂固,教众在通过文献确认了雷翁会长在特兰文明联盟成立前曾经犯下……曾经做过的过激事情,当时他们一致要求重新审判雷翁会长,我骑虎难下,也是被逼无奈的啊!”
“是吗?那又是谁创建你们的宗教。”
车里的王公继续问话,不给执政官任何辩白的机会。
“……”
执政官在短暂的沉默后答道:“王公殿下,我是继承家族创立的宗教财产。在这件事上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就像您自诞生起就要接受王族的发条力量,注定会因为要成为科学议会的议员而学习知识,接受教育,严格让自己按照自己既定的生命轨迹去完成自己的社会职能,人生价值。我也是自出身就决定,我必须去经营这个先辈留下的宗教。”
“但是我继承是所有特兰人都应该认可的,你继承的是一个叛变家族,一个卑鄙者奸细者的卑鄙事业!你继承的是你父亲你祖辈的叛变,在特兰这样的大世界里,做祖祖辈辈的文明奸细!”
王公地声音已经包含了强烈的愤怒:
“你不知道你更早的先辈是跟随谁守卫这片土地的吗?你现在居然用自己家族的利益来给自己开脱,当你能够继承事业时你就有了否定与掌舵的能力,但你没有,没有把你的族人拉向一个正确轨迹,反而是在泥潭里越堕越深,你们这些人都是这样的吧,祖上获得了社会资源和地位,结果你们这些后辈继承事业后,就用自己掌握的资源来背叛给予自己一切的文明?”
“我的祖先是在守卫文明的职责中,用自己的努力和鲜血挣来自己应得的,而不是文明给予的!”
突然间,这位执政官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居然和王公辩论起来。这个举动也让王辑感觉到了一丝意外,前一秒他还能感觉到这执政官心中的胆怯与惧怕,但下一秒在听到王公的斥责后,他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敢于去辩驳。
“说出你的姓氏,你的家族之名。”
科博王公的声音从车里面传出来,声音似乎也冷静了不少。执政官愣住,一时不明白王公是什么意思。王公这时又补充道:“让我知道你的家族之名,我会知道你的祖先所在当初有过怎样的功业。对于你们旧世界存在的执政家族和要塞管理者,每一家来历我都清楚,你说出来就是。”
执政官登时没了脾气,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刚才的勇气在这一刻都消失到哪里去了,亦或是对先辈功业有所质疑?
“怎么,连家族名都不敢说了吗?”
科博王公不屑地问道:“你是觉得自己先辈划水,得到后来的地位理亏,还是你自己卑鄙无能,无颜去说出先辈的名望?那我现在告诉你我的来历,我先祖王公特兰,科学议会第一任会长,最初发条的创造者。我的故土因为创造发条而毁灭成迷雾废墟,曾经文明的子民再无法回到曾经掌握的土地,先祖特兰也为创造发条付出代价,死在那迷雾乡里。子嗣世代需要寄人篱下,而我如今要完成巡礼,前往先祖起源的地方,终生守望。”
王公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背景,都毫无疑问地充满了底气。
“我是听说了一些旧世界的事情的,我知道是一位由诸神派来危言耸听的神使行走旧世界的土地,告诉你们败亡的未来。但仅仅就是这些尚未实现的预言,就让你们的父辈乃至祖父辈的人放弃反抗,想尽办法开始为自己的家族找未来在神国的根基,你们几代人的努力都是向着叛变的方向义无反顾,将这片土地搞的乌烟瘴气,这就是你们先祖换来的幸存意义吗?你以为你们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得来的吗?”
王公重新提出质问,但这次没有得到回答,没有人再敢对他进行辩驳。
“不,是已经死去特兰人给的。是那些死在抗争里给幸存者的,你们现在的一切,你们开始背叛科学议会后所能动用一切的资源,都是这片土地上死去的人给的。执政官,我听说你在这里创立的宗教叫做和教,信仰真理,以和平公正作为宗教理念。我有理由相信,即使是你那已经背叛文明的父辈和祖父辈,在做这件事情是也充满着美好的幻想,而不是和某些类似狗头人的宗教一样,将自己的族群作为支配一切的主人,奴役一切。那你们的希望是什么?是希望看到阿里兰斯怪物和我们共享这片土地,与我们一起讲公正正义吗?”
“不,王公殿下,我没有那个意思。雷翁会长在文明成立前涉及的种族屠杀确有其事。”
执政官激烈道:“他在世界战役前夕,奉命攻击一个反抗统治要独立的蝶星星球,用武力完全摧毁了整个小星系,屠杀了那里数十亿的生命!那个蝶星生命文明已经在除此接触战败后就表示愿意投降,结果依然遭到屠杀,那本有可能是帮助文明联盟度过世界战役阴霾的盟友,不是吗?”
“当然,也可能是与阿里兰斯怪物一起毁掉我们的带路人。”
车厢里的王公无声地捏起了拳头,“所以你们就是用这种假设来给雷翁会长定罪的,对吧?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参考的文献也是雷翁会长的笔记吧?确实,他的日记出版,在新世界是研究世界战役文明历史的重要参考,你们如果仔细读过他的日记,就该清楚那些文明生命都是何等的桀骜不驯,在此前有多少次的背叛与独立,你们喜欢研究历史,不参考历史环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