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老团长侧眼,“你的理论和现实差距,有多大?”
“不是很大。周边的防线向我索要顶级能量力场的燃料供给,团长你知道,外面沙漠的太阳火焰是最好的能源。我就给它们了。”灰发年轻人说。
“哦。”
老团长点头。他的表情并没有很凝重,对这个似是而非的回答感到任何的不快。
“你知道从六千年前到四千年前的两千年,摩押防线附近的文明圈,最大的污染是什么吗?”老团长望着占卜盘问。
“不清楚。”
“排泄物。”
老团长答道:“虽然说当时技术进步挺快的,但这种非自发的技术进步带来的实际问题很多。你可能很难想象那种画面。当我们一线技术员在跟随猎团的科技已经准备航天基地时,在某些地方的人类还没有合理处置自己排泄物的技术。当时我们应该处于工业食腐文明和农耕恒星源文明的两极断带,早期的技术是猎团的外来人带给我们的,你可能无法想象,那时人类在超膜宇宙还没崛起,没有现在这样庞大的文明基数,那时的先行种族,它们看我们就像看臭虫一样,充满着恶心,但碍于猎团的规则,不得不给我们提供技术。”
灰发年轻人说:“我以为它们会认为我们是猴子,狒狒之类的野生动物,像是动物园展览,亦或者科学那样帮助我们。”
老团长否认:“并不,因为我们其实不比猴子高多少。对于先行的文明来说,那时的它们已经算是黄昏迟暮,望着自己的时代结束。它们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文明,能够最大化掌握质能转变,那些家伙仅通过太阳、或者说恒性能吧,通过开发恒星的力量,就足以保证文明传承。所以它们也算是一种最容易被神毁灭的种族,当然了,它们看自己的前代主流文明种族也是这样的。但它们不得不承认前代文明主流的发达,就像我不得不承认它们的科技领域很强,它们的科学直到如今才变得是可以想象,而我们,相对就是一些恶心的蜣螂。”
“什么意思?”
“人类目前主流文明不就只到这个地步吗?依然通过食腐来维持生存,所以能源才显得珍贵。但是你看,神怒留下的火焰在外面燃烧了数千年,至今不熄。你从沙漠的质量不减就能够看出来,它的燃烧根本不依存我们世界的物质,而我们对它的使用,至今都会留下废料,还携带着足以令灵魂扭曲的辐射。很有趣啊,我们把纯能量的东西变得有物质载体,而且还拿这种排泄物来当相互攻击的武器,你说,如果上一代的主流文明还在,它们看待我们的战争,会不会觉得很恶心?就像你看到动物牢笼里,两个猩猩在用自己的排泄物进行恶心的决斗。”
老团长说到这里,放在占卜盘上的目光重新看向灰发年轻人,眼神里充满审视。
“这样想的话是很恶心。但这就是我们的生存之道吧。”
灰发年轻人面对这隐有所指的问题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话说到这份上,老团长也清楚了年轻人心里在想什么,面对自己继承人这样的态度,年迈的军团领袖没有动怒,他语气平静地问道:“我原来并不怎么在意,但现在很想听听,你对独立猎人的规则是什么看法。”
“这已经是陈旧的制度,他让猎团的制度变得不合理及不稳定。”
灰发年轻人也依然沉得住气,没有任何神情变化:
“每一位加入猎团成为猎人的生命在加入时,都会通过各种途径知道,这个组织守护家园的手段,是通过拉近文明与文明、人与人之间距离,让他们联合起来保卫共同的文明家园。通过猎人成立的军团制度,支援规则等等,灵活地转移和运用物质资源,达到共同的家园长久生存,共赢共利。这就像文明诞生时自然而然会产生的交易一样,哪怕是最原始的物物交换,它也在表明着这种交互性的存在。我们正是通过彼此联系和帮助,互惠与互利才站起来至今的,而独立猎人的猎团规则,破坏了这一切的平衡性,它给予了一个看起来自主的价码,却试图断绝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摧毁猎团的根基,这才是最可怕的,发明这个制度的人,绝对是最初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