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这两年做的自然不是无用功,袁心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不过他这个人随遇而安惯了,原先秦晚严厉他也不觉得多难熬,他安于本分问心无愧;后来秦晚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虽然也没有多和颜悦色,但他知道秦晚是关注着他的。一开始会有受宠若惊之感,时间一长他就习惯了,偶尔会产生一种他当时并不能完全正确定义的名为“心动”的感觉。
顾忻易说上司的车不蹭白不蹭,那是建立在顺路的基础上,他家和秦晚的公寓之间,简而言之应该算不顺路,起初他并不清楚,因为每次都是先把他送到家后司机才载着秦晚回去,直到某次两位秘书都抽不出时间,袁心迟跑腿去秦晚公寓拿东西后他才发现每次都绕路先送的他。
熟知职场规则的袁心迟挺不解的,哪有让老板陪着先送小员工回家的道理,顾忻易语不惊人死不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呗。”
袁心迟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他们一起走都是建立在秦晚白天很忙不在公司,回公司后忙着处理文件,路上才有空听袁心迟汇报,所以跟他多待一会儿是为了处理工作。
理顺之后他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包括座位也是,下属哪有跟上司并排坐后面的道理,估计也是为了方便说话才把他拎后座的。
还有很多他以为很平常的事情,偶尔跟顾忻易聊天说起,顾忻易都是一副“谢谢我不想听”的表情,他还觉得顾忻易故意夸张。
现在袁心迟明白了,秦晚不是什么吃错药,他就是既丢不掉上司架子又想缓和关系才悄悄改变。
秦晚非常了解他的脾气,知道他想得多,所以不动声色的靠近,让他习惯让他麻痹,让他现在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有种恍然大悟又窃窃喜悦的感觉,真是将他拿捏的死死的。
隔天早上没看到秦晚的车袁心迟隐隐有些失落,秦晚说要退回原位,不知道是退到什么程度,如果他一直无法调整自己的心态,秦晚会不会失望地放弃他。袁心迟觉得自己有点坏,既想要秦晚无条件的好又不敢交付自己的心,他想要随时能全身而退。
到公司后袁心迟先查看了一下邮箱,没什么要紧的邮件他才悠哉悠哉的拿着杯子去茶水间。
袁心迟不八卦别人,但还蛮喜欢听的,毕竟谁能抗拒八卦的诱惑呢?他一边泡咖啡一边竖着耳朵听,听大家从娱乐新闻聊到民生时政,最后一定会绕回自己公司或者别的公司的人或事。
“星云的姜总居然要结婚了,这女的什么身份啊?”
“姜总包养捧红了周尧算是个公开的秘密吧,这还愿意联姻啊?男人这么多,美女何必当同妻呢?”
“他们这种人之间的利益交换你哪知道,婚姻跟爱又不划等号。”
“再说了,玩归玩,怎么能没孩子呢?”大家压低了些声音。
“希望早日发明人造子宫,家里有皇位继承的男人自己生去吧。”
大家从嬉笑八卦变成了愤愤批判,最后开始研究男人生孩子的可行性,身为男人的袁心迟悄摸溜了,生怕再不走下一秒就要被抓起来安上人造子宫生孩子去了。
他心有余悸地往办公室去没看到手机上的信息,萧潇提醒他秦总回来了。
“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袁心迟吓得手一抖,半杯咖啡泼在了地上。
“秦总,您怎么回来了?”这不是废话吗?“不是,我是说……”
秦晚扫过来的眼神顿时让袁心迟噤声了,秦晚说的退回原位不会是退到最初的起点吧?
袁心迟有点慌,看着地毯上的液体有种大祸临头之感。
“杯子给我。”秦晚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放到一边,将他手上溅到的咖啡渍擦掉后放开了手,问道:“烫到了吗?”
袁心迟用另一只手将刚刚秦晚碰过的地方盖住,摇摇头:“不烫,是温的。”
“一会儿让人过来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