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里偷闲的日子从指缝里溜走, 到了二九天,学校上课的人少了很多,常言道一九二九不出手, 二九天是a市最冷的一段日子,很多时候早八上绘画理论课时很多人还在被窝嚷嚷着起不来。
和爱赖床的同龄脆皮大学生们不同, 阮秋对现在过的日子无比珍重, 和顾芒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做梦, 他过得格外珍惜。
阮秋今天起得很早,因为天冷,也格外认真地挑选了衣服, 保暖的围巾手套帽子都装备地好好的,本还想着赶哪班的地铁, 一出房间才知道顾芒要开车送他。
顾芒笑着走过来,给他整理着乱糟糟的围巾, 打了一个很漂亮的结。
阮秋巴掌大的小脸一大半埋在围巾里, 又是仰视着顾芒,更显得整个人又嫩又笑, 声音传过来时闷闷的:“谢谢少爷。”
“今天穿得很厚?”
阮秋眨眨眼, 说:“二九天, 很冷的。”
顾芒点头,对阮秋的觉悟感到十分满意, 他转身拿车钥匙,阮秋小碎步就也跟上去去牵顾芒的手。
他没告诉他的少爷自己有了个小秘密。
那天之后顾芒给他处理完伤口后, 他心里就已经默默决定, 以后再也, 再也不要受任何伤, 有任何的病。
他不要顾芒不高兴, 他要他开心,每天都笑。
学校里上课的人寥寥,老师黑着脸拿着花名册要点名,教室里顷刻响起一阵社交软件提醒声,阮秋在班里没什么挂记的人,没什么表情地打开课本,过了会儿一些起不来的同学姗姗来迟赶过来。
周坤喘着粗气,座位上有他好兄弟朝他招手,他本要过来,一看到阮秋一个人坐在第四排,一屁股就坐过去。
阮秋感到旁边有声音,摘下耳机疑惑地看过去,一见到是周坤,眉间蹙起,显得很警戒。
周坤一阵语塞,他对视上阮秋看狗屎似的眼神,脑子一抽,说:“你那天画的是顾......顾总?”
阮秋没说话,单肩背着画包站起来。
“哎你这人——”周坤把他拉下来,有些懊恼:“我又没什么恶意,你走什么?”
阮秋拍开周坤的手,顿了顿,问:“你想怎样?”
周坤一副八卦的样子:“我昨儿跟人打听了,你,你不是跟顾京在一起吗?怎么就......”
他最后几个人瘪瘪嘴,没说出来,那几个字若是说出来了,无论他有没有恶意,都挺恶意的。
他还想问什么,突然发现阮秋的脸白了,愣住说:“你咋了?”
阮秋握住画包带子的手攥地骨节绷白,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周坤没安好心,八成要拿这个威胁他,如果这事被传出去了,一个富家继承人一个穷学生,是个人都会觉得阮秋是被包养的。
可那又怎么样呢?他听过的流言蜚语还少吗?
阮秋问:“你想干什么?”
周坤:“我......我没想干什么......”
真服了,他要说他只是八卦一下这人会信他吗?
周坤把一个小袋子扔到桌上,起身离开前撂下话:“没啥意思,就感觉你做挺对,顾京那老东西给我家下过好几个绊子,最后臭死在床上,你做得好。”
他去找他那几个在座位上挥手喊他的兄弟了。
阮秋低下头,简直怀疑那袋子里头装的是炸药,打开一看,是支画笔,cuao家的,很贵。
这是在干嘛?随份子?
阮秋不理解,但自从那天过后,有件事却不得不承认,以前找他麻烦的那些人一个也不见了。
他似乎过上了,对他而言一直遥遥不可及的,正常的学生生活。
大学的期末考试算不得难,最后一门考完时又下雪了,他提前半小时交卷,在学校的超市买了些生鲜,想着回去给顾芒煲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