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声瞥了他一眼,笑道:“我尊敬的人也很多,你倒是一个一个记得清楚。”
孟青嗯了一声,被他盯得不自在起来,就说,“你待别人客气,待我就大不相同,真真是两幅面孔。”
傅玉声不料他还会抱怨起这个来,笑出了声,故意说:“我从前待你也是一样客客气气,很是尊重的呀,可你偏偏不喜欢。我待你不尊重的时候,你倒是蛮喜欢的,搂着我不肯放。”
在家里的时候,孟青总是随他胡说的,不过佣人多了,毕竟心虚,急忙把门关上。
傅玉声简直忍俊不禁,说:“大白天的,做什么突然关门,也不知是要干什么好事。”
孟青瞪他一眼,恼火起来,说,“我要干你,你肯吗?”
傅玉声立刻噤声了,低下头装作没听到一样的看着报纸。
孟青站在他旁边,一边金鸡独立的站着,一边瞥着他手里的报纸。
其实每一日的报纸都看得人满心厌烦,不看也罢。不是这家报馆被强制关闭,就是这样那样的人被枪毙处决,要么就是围剿赤匪大获全胜这样刺目的消息,每每看得人心生憎恨。
前些日子他去望平街那边办事,在一家小报馆外还看到了赵永京。他当初送走赵永京,不料这人还会再回上海,很是吃了一惊。赵永京分明看见了他,却装作不认识的一般扭开头去。
他知道赵永京或有不便,所以也不曾开口。可心里却很是担忧。前些日子申报的总经理史量才被暗杀,因为他是一向主张抗日的,所以大家都暗地里猜测他得罪了中央的要人,才招此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