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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结巴老板当真养起猪,不是……是养起冬瓜来了。
何苍冬检查了一通没什么大问题就闹着要出院,他不爱待这儿,还不如回去睡他的破床。
何苍冬耍起浑来,池迟一个小结巴咋能说得过他,只能在得了医生首肯后扛着大冬瓜回家了。
为了何苍冬这个病号好受些,池迟还打了个车,让破壳冬瓜一个瓜舒舒服服待在后排座上,不至于太难熬。
何苍冬一身擦伤不少,最严重就是两个大腿根,那是被绑在腿上的安全带勒出来,皮开肉绽,两个腹股沟全磨烂了,第二天就又青又紫,看着就痛得人呲牙咧嘴。
不过再怎么烂也比小命丢了强。
那个走了的工友也被抬到了医院来,可惜他没有何苍冬好运,来的时候就已经断气了,硬给抢救了半个钟头,当然也是无力回天。
池迟来守冬瓜那天晚上眼睁睁看着对方家里人跌跌撞撞的来领人。
恸哭声嘶到整层楼都好像跟着在发抖,池迟这种多愁善感的小结巴都红了眼圈。
工地上出了意外,自然是有补偿的,但是不管赔再多钱也好,人没了就是没了。那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还一脸无措的哄着痛哭流涕的妈妈。
“妈妈不要哭,爸爸说了要带烤鸭回来吃呢。我来叫爸爸起床……”
她尚且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痛苦,更不明白爸爸总是黑乎乎的脸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白了。在她还不明白世事的岁数,就失去了一块叫做父亲的拼图。
何苍冬看得心里发涩,奈何他也是个过河的泥菩萨,连床都下不了,只能眼巴巴看着本来认真削苹果的小结巴老板冲了出去,没半个小时揣了只热气腾腾的烤鸭回来。
他也不吭声,硬塞给那个小女孩,然后咬着牙继续削他的苹果。
他也没个正经爹妈,后来害了病,更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残废了。他知道没爹妈的孩子苦,更是看不得这半大点小孩好端端的就落了个苦命。
还好小姑娘还有妈在,总比他什么都没有强。
池迟正这么想着,就听见何苍冬跟他咬耳朵。
“你看看他走了还有人伤心,我今天要是没了,连个哭坟的都没有。”
“快呸!”
也就只有脸皮还算全乎的何苍冬被人一巴掌拍在了脸上。
吃吃怒目圆睁,一副动了肝火的模样,还能说三个字的顺溜话了。
“不吉利!”
“呸呸呸……”
何苍冬呸了三声才被喂了一块苹果吃。
原来他也有人在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