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彧揉揉他的小肚子, “别骗我了,哪儿有这么快。”
“呜……”郁臻抱住那只手,张嘴咬下去, 轻轻的。意思是威胁:你必须陪我玩!
杜彧被他咬了, 既不抽手也不教训他, 等他松口, 手指箍住他猫嘴逗他玩, “我是人, 有的事不得不做,你懂不懂?”
“呜……喵!”不懂!
“不跟你胡闹了, 自己玩, 我吃了饭就回来。”
最后,杜彧抱他回窝里, 给了他一条缝入猫薄荷的鱼玩具,抽身要走——
猫咪不理那条假鱼, 缠来缠去地追着主人的步伐跑到门前, 还是被独自关进了房间。
“喵嗷啊嗷——”
郁臻蹲坐在房门边,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走动声, 猫叫拖得哀怨悠长, 宛如唱歌剧。
什么主人嘛,一点也不宠他。
杜彧下楼陪姐姐和她的新欢吃晚饭。以他对杜玟的认知,她唯有对待属意之人,才会故作娴雅温柔,展现一副男人最爱的妩媚娇态。
不过她做得很好, 那些男人都吃她这套。
杜彧倒不在乎自己的姐夫究竟是谁, 他忧虑的是怎么委婉地告知邹策:不好意思, 你被她踹了。
杜玟并非故意将这类私事推给他解决, 而是他无可避免地要替她承担一部分善后责任。
当他5岁那年,第一次收到杜玟的某位男同学送的机器狗时,他便注定会参与进她的每一段感情故事。
谁让他们是亲姐弟。
讨好“受宠的年幼弟弟”绝对是接近姐姐的重要手段和途径之一,至少那部分男人是这么认为的。
杜彧受了他们多少讨好,就要带给他们多少心碎的结局。
十多年过去,他早已经麻木。
杜玟的专业及工作性质本应和外科医生毫无共同话题,但她常年准备着极具欺骗性的一面,用于蛊惑被她美貌吸引而来的人。
餐桌上她只聊饭菜、温声软语地嘘寒问暖,像个天生就娇养在厅堂上的女主人,完美的妻子。
杜彧在精神分裂的边缘徘徊,他几番想出言提醒那位可怜的医生:她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快逃吧。
一顿饭吃完,年轻的医生如预期一般坠入情网,看杜玟的眼神就像看上辈子的爱人。
可惜她的腿受伤了,只能由杜彧履行一家之主的职责,送客人离开。
相处数小时后,姓南的医生不再拘束,他其实算得上风趣幽默,只是太过年轻,应对突发场面的经验不足,杜玟的身价和这个家有点儿吓到他了。
但聊天过程中,杜玟的温驯体贴、小动作里流露出的无伤大雅的娇贵,以及对他的特别“关照”,使他不自觉地飘飘然。
——杜彧将客人的心态变化和微表情尽收眼底。
方才的谈话间,杜彧大致了解了对方的家世背景,清清白白一路苦读上来的医学生,毕业不久,还在实习;是他姐姐欣赏的类型,刻苦好学,干净。
难得的是心地善良,质朴,作为暧昧对象还有几分青涩纯真的乐趣。
性格也好,爱笑,一路主动找话题和他聊天,并不呆板木讷。
然而杜彧对于和别人交流一事永远意兴阑珊,他开启惜字如金的状态,偶尔回答一两句,维持着不难堪也不热络的气氛。
待送别客人,今晚终于结束,杜彧回到自己的房间,如释重负,一头栽进了床里。
他的猫站到他的背上,走过来,踩过去,如同一团长脚的棉花。
“喵嗷,喵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