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为除了脚踝割破、手腕有一点擦伤,别的地方倒没什么事,道:“多谢你们两个。”祁听鸿笑道:“可惜轻易给他走了。”
过了半晌,衡为说:“我原本是想杀了他的。”
祁听鸿忙道:“不值得。”衡为摇头,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今天发生的事情,祁兄,句兄,请你们两位千万不要告诉静文哥。”
祁听鸿忙讲:“我一v fable v定不说。”句羊也讲:“我不会跟他说。”
衡为松了一口气,叹道:“本来也是我骗谢誉过来。没想到他力气这样大。”祁听鸿道:“有甚么非杀他不可的缘由?”
衡为道:“这件事,也请不要对别人讲。我和静文哥是什么关系,两位应该已经看出来了。”祁听鸿不答,当是默认。衡为面色惨白,笑道:“也怪我们两个太招摇。前些日子,不小心给谢誉看见了。他私底下找我,说……”
祁听鸿道:“衡为兄,不必要跟我们讲这个。谢誉可恶,射箭的时候就知道了。”
衡为道:“他并不是找我做流氓事情。他只是讲,要传信给静文哥爹爹听。看我们两个难受,他就最高兴了。其他的事都是我自个提的。”
祁听鸿愕然道:“衡为兄,你是真想杀了他么。”
衡为笑道:“当然了。我懂得他这种人,得寸进尺,有一点把柄被他捏住,一辈子就完蛋了。但是他几个跟班,总紧紧跟在旁边。杀他一个人,我还能试一试。对付这许多人,我就做不来啦。”
祁听鸿忙开解道:“不能这样讲。”一边手在底下扯一把句羊。句羊说:“总有别的办法。”
衡为道:“我和静文哥一道长大,他家教最严。以前他也不念书,而是练武功的。”讲到半途,他脸上飞起红晕,又说:“静文哥和他爹讲,不练武功了,要跟我去塾里念书,结果跪祠堂,差点跪得死掉。”
句羊道:“家里出个文官不好吗?”祁听鸿倒能理解,粗人看儒生讲话,等同于看苍蝇念经。
衡为道:“总之,让静文哥家里知道这件事情,他的书是一定不要念啦!这么多年光阴,岂不荒废了么。我就想了这么个办法,叫谢誉撂下跟班,自己过来。”
故事讲完,两位听众不响。衡为惨然一笑,道:“就是这么一回事。听起来可怕吧,但我不后悔,只可惜自个儿本事不足,打不过他。”
祁听鸿道:“原来陈兄是练武功的,怪不得射箭这么厉害。”句羊忍不住笑了一声。衡为也笑道:“静文哥念书也很厉害,不讲的话,看不出来吧。”几个人不再提谢誉的事情,给衡为简单包扎。衡为道 :“不管怎么说,谢誉此人很记仇。你们两个也要小心呀!”
这天以后,风平浪静过了两日。第三天正中午,蒋稚偷偷摸摸照过来,说:“赤膊秀才,我悄悄问你一个事。”
祁听鸿道:“怎么了?”句羊正坐边上蹭饭菜吃,蒋稚畏畏缩缩,瞥他一眼,不答。祁听鸿笑道:“你不想给句兄听见?”
蒋稚害怕句羊,不敢明说,急得直跺脚,说:“这是你的事情!”祁听鸿道:“没关系,你讲吧。”
蒋稚鼓起勇气讲:“赤膊秀才,你和他,你们两个,是不是有故事?”祁听鸿不解。蒋稚犹豫半天,又说:“是不是搞龙阳?”
句羊筷子一顿,道:“怎么问这个。”祁听鸿嘴里吃的白米饭,险些咽不下去,叫道:“怎么回事,谁同你讲的!”
蒋稚道:“谢誉说的。他叫我讲给别人听。”祁听鸿教训道:“谢誉的话,也能信么?以后少和他来往。”蒋稚表忠心道:“我也这样想。”吃了祁听鸿半只鸽子,当作封口费。
蒋稚走后,句羊道:“路见不平,赔了半只鸽子。后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