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数不多还保持着自己的视力的玩家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
怎么回事?
难道说友方NPC也要搞黑化了吗?
在商寒朔整个人气质都变得冷漠起来之后, 最开始那个女玩家状似不经意地瞥了角落处正在安慰晓风潮的大BOSS一眼,内心重重地吸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从这个角度看, 这两个兄弟不仅长得十分相似, 气质也是。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直播间,讨论的内容也都是关乎门外的鬼物的。
女玩家直觉有些微妙。
偶尔有一两个谈及BOSS的, 也都被视情况屏蔽掉了有关于剧透的内容。
这让她有些抓心挠肝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只是几分钟而已,BOSS和指引NPC就好像灵魂互换了一样,两个人变得完全不一样了都。
当着所有人的面,商寒朔的眼睛也慢慢地染上红色。
很显然,他也是和外面的鬼物一样恐怖的存在——值得庆幸的是, 屋内灯光昏暗,外加大部分人的视力受阻, 只有她看见了这一幕。
女玩家当即倒吸一口凉气,往后走了两步,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太过于明显,急忙低下了头。
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她努力地安慰着自己,拍打着自己的头脑让自己清醒下来。
她低下了头,假装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有时候他们两兄弟真的非常相似, 晓风潮想。
他如果需要区分清楚眼前这两个人, 很大概率需要从眼睛的颜色上区分。
尤其是现在自己的视觉不太好, 眼里看人只能看见模糊的色块。
要是没有商逐潮受伤的双腿, 那商寒朔的眼睛现在变红了反而也是一个比较好判断的特征。
商茵和那位续弦难道是近亲?
不然怎么能够做到生出来的孩子都这么相似,不知道的人大概还会以为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他坐在商逐潮的大腿上, 感受着下面的肢体与人类并不相同的地方。
商逐潮当然也不会是人。
想到了在棋牌室里一直在自己的大腿上磨蹭的东西。
晓风潮低下头,用脚尖恶狠狠地点在了商逐潮的鞋子上,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像是撒娇一样地踹了对方的小腿一脚。
这家伙亲个额头有必要亲这么久吗?
商逐潮被踢完,这才念念不忘地往后退了一下,手依旧没有松开,就着原本的姿势抚摸着晓风潮的后背。
作为一个鬼物,他已经做到了体贴的极致。
“你也和寒朔一样叫我宝宝?”晓风潮若有所思地问着,商逐潮却明显有了几分不开心。
后者当即委屈地搭在了晓风潮的肩膀上,双手一伸揽住了晓风潮的躯体,手指在他的背部上慢慢地拍打着。
他显然对这个称呼充满了怨念。
“我弟他也不小了,平常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再说了,你叫他寒朔,怎么就不这么亲昵地叫我。”
嗯,确实听出来很委屈了。
“那你要我怎么叫你啊……逐潮?还是说……”
晓风潮刻意地压低了声音,也对着商逐潮咬耳朵,轻声笑了一下,在吊足了胃口之后,这才暧昧地反问道:“老公?”
听到这句话,反应最大的并不是商逐潮,而是商寒朔。
要不然说不能半场开香槟呢。
此前他还得意地冲商逐潮炫耀了一番,对方当时没有理会。
现在就变成了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婆喊他哥老公。
如果让外人知道商寒朔的心理活动,多半是要吐槽上一句贵圈真乱的。
他咬牙切齿,却不敢再像之前偷偷地和晓风潮结婚时一样吃醋做小动作。
要是他敢继续明知故犯下去,可能连此前那几次难得的贴贴可能都会没有了。
自己先前完全就是强迫性质的举动已经引起了晓晓的反感,更何况晓晓现在还处于半失明的状态,对于外物的触碰也会变得更加的敏丨感。
如果现在再挑事的话,晓晓可能会更加偏心向商逐潮那个家伙。
他恶狠狠舔了舔后槽牙,冲商逐潮飞了几个眼刀。
商逐潮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
弟弟算什么?
有必要去关注吗?
他现在老婆温香软玉在怀,根本无需搭理边上无能狂吠的某人。
刚刚还在和商寒朔争风吃醋的他在得到了安抚后,瞬间就乖顺下来。
这个画面实际上有些吓人。
就像是长着尖锐獠牙的猛兽,在被人类抚摸顺毛了一通以后,乖巧地收起了尖牙。
只有那些面对过捕食者的可怜猎物才会知道,这些猛兽到底是有多么的可怕。
晓风潮并没有面对着这两个人,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后发生了什么,但也多少猜得出来一些。
对于这两个被他利用的非人类,晓风潮的内心近乎没有任何的波动。
倒不如说已经习惯了。
哪怕是对于非人类而言,晓风潮的身上都带有一股堪比川上富江的魔魅的力量,能够让他们第一眼看注意到对方,无论如何也挪不开眼。
他的手就这么往下顺着走,轻轻地触碰着商逐潮的后背。
那里有一道并不引人瞩目的伤口。
很长,近乎贯穿了商逐潮的整个背后。
也许是在他成为鬼物之前就有的。
晓风潮轻轻地触碰着那个伤口,眼里满是怜惜。
就好像一只误入歧途的小羊羔,在走入猛兽的嘴里前,还在为猛兽身上的伤疤而感到忧心。
“疼吗?”
他充满关切地问着,即使是在鬼物看不见的情况下,晓风潮都能很好地伪装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晓风潮的触碰之下,原本伤口所在的地方也开始微微的发热。
同时,那股火气正在迅速向下翻涌。
外貌定格在二十多岁的商逐潮有着同年龄段该有的一切。
就比如说年轻人都有的冲动和强悍的能力。
对方资本雄厚,从海外游学回来前想来没少锻炼过身体,只可惜发生了意外变得瘸腿。
要不然怎么都算是一个英俊潇洒的有为青年。
晓风潮磨了磨牙齿。
对方的手压在他的腰上,像是圈定了范围一样。
晓风潮被对方冰冷的手指冻得哆嗦了一下。
对方没有再继续任何动作,手指一点点地收紧。
他的脸埋在晓风潮的肩膀上。
温热的呼吸打在彼此的脖颈上。
只看表情的话,根本不会发现他们彼此之间的暗流涌动。
更何况他身材高大,揽住晓风潮的时候几乎可以把后者完美地嵌入自己的骨头里面。
与之相比,晓风潮的身体就娇小了不少。
他很瘦,体型的数值全靠身高撑着。
抱起来的时候会有些硌人。
可商逐潮依旧十分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用手指在晓风潮的耳侧轻柔地刮蹭了一番。
晓风潮努力地按捺住自己同样产生的反应。
他整个人被迫抬起头,露出雪白的脖颈。
星星点点的红痕从他的下巴一直蔓延到了锁骨上。
如果晓风潮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多看看镜子,而不是被商逐潮转移了注意力的话,大概也能发现自己身上的不对劲。
那上面还残留着商逐潮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红色痕迹。
两个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加重。
人类躯体当中,那奇异的、能够让人紧张而又留下永久记忆的多啡肽正在迅速地分泌。
商逐潮轻轻笑了一下。
他的声音让晓风潮久违地感觉到耳朵发麻。
明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蓄意地往自己的耳朵里吹气,这样的行为对于晓风潮来说可以称之为最低级的“调丨情”。
可他本人对此却毫不在意,甚至大脑还像是短路了一样,完全处理不了这方面的事情。
行动的主导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身边的这只鬼物所掌控。
商逐潮掐在晓风潮腰上的手指下意识地一用力,轻而易举地就在那白嫩的皮肤上再度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就像刚刚在幻境当中,商寒朔蓄意地在晓风潮的脖颈上一点一点印上了自己的牙印和吻痕一样。
晓风潮此时此刻却完全感受不到那些。
他的身体被对方抬高,两条腿被微微岔开。
凭借着这个姿势,晓风潮完全可以用居高临下的角度俯视着商逐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