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意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阴郁,脸上也不见方才那点楚楚可怜,只留下分明的敌意。
第一次面对周青先时心中那种既排斥又毛骨悚然的感觉重上心头,他几乎是在第一时分便拉响了警报,颔首盯着他。
“你话能别说的这么难听吗?”他苍白地与周青先叫嚣,“我怎么贱了?多问一个问题就是贱?”
“别人和你好好说话你不是听不懂吗?”周青先歪歪头,很平和地问他,“你没有半点边界感吗?别人都拒绝你一万次了还拿着私人话题问,一定要找了骂才舒服,你这不是犯贱吗?”
他薄唇一张一合,话就跟下刀子一样落,宋致意舌头没他转得快,还在呜呜咽咽半天憋不出个屁呢,便听着周青先又讲了。
“是不是要找个人扇你一巴掌才知道分寸两个字怎么写,人家就只差没明面上让你滚了,你装着糊涂往别人跟前敢呢,多大的脸啊。”
“有点病就去看医生。”他睨了眼宋致意,“别总在这里发癫。”
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林北生和戚环本质上还是心善的,就算不喜欢他也没说过什么实在不好听的话,力求不把场面做得太难看。
周青先便不一样了,赤口毒舌,三两句话就让宋致意站不稳脚,泪珠子一串一串地掉。
他浑身都在抖,但是却没见得有人来劝架帮他,就是戚环又给他塞了把纸,但也什么都没说。
林北生直接都没管他,走到周青先身侧去,压低声音和他讲:“说得有点不好听了。”
周青先就别开脸不去看他,脸上挂着的笑也消失了,视线挪向一边,很难得地没给林北生露笑脸看。
“……更难听的还没说呢。”他好一会才梗着脖子补充一句,还是用后脑勺对着林北生呢,身体却在往他那边靠,一副不太高兴,但是也乖乖任其指挥的模样。
林北生望着他这样好笑:“是哦,你凶人可厉害了。”
周青先不知道他是不是意有所指,眉头松了又紧,脸上也僵着,很快地抬起眼扫过林北生,又不忘猛盯着小宋瞪。
他今天也是打扮了一番才出来的,身上有一种很适合冬天的松木味儿,合身的大衣将他修饰得挺拔,头发理在脑后,饱满精致的额头露出来,让他瞧着比平时更不近人情,倒是有了些别样的气质在。
林北生就把他的脸掰过来对着自己,自己换了个位置挡在他和小宋之间:“你怎么来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