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双目呆滞的盯着地面。

他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像是被两股力量来回拉扯。

昏暗的封闭空间里，满身是血的人类……他们不顾形象疯狂的厮杀在一起，如同被困在角斗场上的猛兽，不会给对方留下一丝喘气的机会。

鲜血、汗水，这些东西对他们而言都是最猛烈的兴奋剂。

“熊先生、熊先生？”

覃枞伸手推了推程辞的肩膀。

这个举动把仿佛置身于幻觉之中的程辞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甩出了手里的钢鞭。

那看上去极其厚重的东西在空中被行云流水的甩出去，像是有灵魂一般直劈覃枞的天灵盖。

覃枞睁大眼睛迅速往后倒退了两步，也多亏他反应迅速才堪堪躲开了程辞的攻击，否则这东西甩在身上能把皮肉全部掀开。

齐院长望着程辞，将他眼底的情绪尽收眼底。

程辞回过神瞬间收回了钢鞭，卷成一团扔在了治疗车上，“抱歉，覃助理，我刚刚条件反射……”

覃枞满是惊讶地走过来，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程辞，“熊先生，怎么，你们佣兵基地的人也有这个爱好？”

程辞困惑的抬头，看了看手里的钢鞭，又看了看覃枞，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咳，这个……”

“不用解释，我懂。”覃枞拍了拍程辞的肩膀。

程辞仿徨了一秒，果断放弃了解释。

“我说。”邢野动了动脖子，在灯光下闪着光芒的异瞳目不转睛地看着覃枞，“覃枞，你不会就这点本事吧？”

“不用刻意激怒我。”覃枞笑吟吟的擦着手里的眼镜，“0168，相信我，这对你来说没有丝毫的益处。”

“是吗？”

邢野讥笑着眯起眼睛，“可是看到你生气时候的表情，就是我最大的快乐啊，呵呵……”

覃枞重新戴上眼镜，他的步子微微一动，程辞就感觉到面上撩过一阵微风。

明明是站在他身后的覃枞却忽然像是凭空消失一样出现在了邢野面前。

他单手掐着邢野的脖子，垂着脑袋的镜面仿佛反着光一般，“是吗？可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更痛苦啊。”

邢野忽然大笑出声。

覃枞的手指一紧，猛然收缩的力道把让邢野被迫仰着头，脖子以上的部位青筋凸起，整张脸涨到通红。

覃枞还在继续用力。

程辞感觉到邢野的一双眼球都几乎凹陷出来，并且眼白上全是细小的血丝。

但即使如此，他的嘴角却仍然是咧开的。

他还在笑。

邢野垂下的目光死死定在覃枞的脸上，眼中那浓烈的嘲讽和鄙夷毫不掩饰。

覃枞“啧”了一声，眼看着邢野的瞳孔微微散大，这才不满的松开了手。

他知道，这种家伙怕是就算真让他活活掐死也不会服软的。

程辞松了口气，心里感叹了句邢野这个硬骨头，要是今天真死在这里了，那顾希琛要问的事情恐怕就石沉大海了。

“咳咳……”

邢野猛地咳嗽了好几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抬头，“你们不就是想知道我主人的下落嘛，来，过来，我告诉你们。”

程辞猛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