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巫年一来,原先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就默契的恢复了正常。
程所期在他身后收回匕首,突然就知道他一直觉得巫年有些“娇”,这个“娇”是怎么养出来的了。
当然,这个用词并没有任何性别上的针对,更不是娇气到让人受不了。
而是周围的人都对他充满着最大的善意。
自小让他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以至于他整个人看起来,还带着小孩身上才有的那股子不谙世事。
偏偏眼窝子还浅,情绪一来,眼泪说掉就掉。
“哎哟——不许哭啊,我们没有打架。”萧榆上前狡辩,完全没提刚才的话题,“你阿那就是跟他切磋一下,闹着玩呢,你说是不是?”
萧榆这一问,好几道目光齐刷刷看向程所期。
没有人在意是不是程所期先动的手,也没有人想要追究突然打起来,又到底是谁的错。
他们只是尽可能的说些善意谎言,哄着那个被偏爱的少年。
巫年眼圈还是红的,表情也很难过的叫他,像是在求证:
“阿期……”
“是,我们在闹着玩。”
说出这句话,程所期就知道自己完了。
这种时候心软,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为了向巫年证明他们刚才真的没有打架,只是在闹着玩。
回到长桌宴上,程所期被萧榆拉着碰了三次酒碗,仿佛之前那些交谈都没有发生。
只是在散宴时,趁巫年不注意,萧榆小声跟他说道:
“刚才是我没有表达清楚,你别误会,我并不是想威胁你,我们只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带司柳教授离开的事。”
程所期连干了三碗当地的米酒,喝下去时没什么感觉,后劲一上来,反应都变得有些迟钝。
萧榆说的话,倒是让他拉回一点飘荡的神思。
他没有回答,脑子思考得很清醒,身体却像是突然不受自己支配,撑着桌子站起来时,没控制住打了个晃。
他真的,酒量不太行。
“阿期,我背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