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然只是一句调侃，可这种可能性并不是完全不存在，疏夜此时也开了口：“从它的动作中带出的声音，我的感觉是，它的行动至少是有一套自己的逻辑的，所以，这个猜测，未必是假的。”

这个可能性实在太过沉重，看着面前研究员们对着那“类人”进行的一系列骇人听闻的实验，他们的心不由得沉了沉。

如果“类人”真的是人类异化失败的产物，那么，面前这些研究员现在的举动，分明就是在用自己曾经的同胞进行实验……

在这种百感交集的心情中，一天的实验很快结束，江风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将奄奄一息的“类人”关回“笼”中。然后，他脱了实验的手套，走到了四人的身边。看着057，他的眼中满是温柔：“谢谢您的支持，凌先生。因为有您在，我们在实验的时候才会没有那么多的后顾之忧。”

有他们之前讨论的结果在前，057对于这种话本能地有些排斥。他有心询问江风今天实验的结果，却又心知自己一旦问出这个问题，势必会引来“研究院”的关注。更何况，江风绝不是一个会有耐心回答问题的人。

所以他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问道：“还要多久？”

江风眯了眯眼：“不用太久了，按照现在的实验进度，大概5天，我们就能收集到所有的情报。到时候，您和您的同伴们，就是研究院的大功臣了。”

他这么说着，看了一眼最后的终：“钟先生也认同这一点，对吗？”

终听了这话，抬头，冰冷的视线扫过江风，看向了他身后的“笼”。他勾了勾唇角，语气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江风，你还是这么虚伪。”

江风侧了侧头：“您这么说，可真让我伤心啊，钟先生。”他勾了勾唇角：“毕竟，我当时可是考虑到你们兄弟情深，甚至还专门通知了您，来看钟翎的最后一面呢。”

这句话一出，终立刻变了脸色，他上前，抬手，直直地摁住江风的脖子，将他一把推到了一旁的墙上：“江风，你到底哪来的脸，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跟我提起小翎？”

这动静实在太大，不远处的研究员纷纷抬起头，在见到他们两人的状态后，面色俱是一变，有人匆忙就要按下紧急按钮，被江风抬手制止了。

他的面色已经有些发红，语气却依然波澜不惊：“钟先生，您可想好了。我会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您当初是如何全身而退的，您还记得吗？”

终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江风丝毫没有自己的性命掌握在他手里的自觉，继续开口，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些跃跃欲试：“或者你可以现在就把我杀了，但是你想清楚，你如果动手了，你可就完了。你弟弟当初会选择配合我们，为的不过是你的安危。而我，是那件事的负责人，你杀了我，不止会让你弟弟的牺牲白费，也会让你弟弟付出的一切白费哦。”

057和川流看向终，只看到终铁青的面色，和颤抖的双手。许久，他缓缓松开自己的手，任由面色赤红的江风跌倒在地。江风虽然狼狈地跌坐在地，却并没有半分畏惧：“可惜啊，终队长，你从前就太顾全大局，这个毛病，到现在也没有好呢。”

终垂眸，看着江风，许久，转身：“江风，你最好真的能一直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