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川流就回到了游戏里，他为057采来了远处的鲜花，带来了松树的松果，甚至还捧了一捧雪，让057捏了捏。这一切的触感都太过真实，以至于当面前的雪山染上晚霞的色泽，他们都该下线的时候，057居然产生了些许的不舍。

他愣了一下，打道：“我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游戏将这种场景封存起来了。”

在川流有些不解地注视中，他继续打道：“这里太美好了，会让人沉溺于虚拟之中，不愿回到现实。”

川流开口：“你也会吗，阿凌？”

057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会因为这里的美好沉溺，但是，我会因为和我一起在这里的人是你而沉溺。”

这句话打出来，川流愣了一下，然后，他上前一步，抬手，紧紧地抱住了057。

“阿凌，”他说：“你不需要沉溺在这里，因为我会在现实中，带着你去看这所有的景色。”

“所以，哪怕是为了我，坚持下来，好吗？”057听到川流的乞求，是对他，也是对命运。

可他无法给出一个承诺，他只能默默地回抱川流，轻轻地拍一拍对方。

之后的几天，川流带着他走了许多地方，有鲜为人知的，也有赫赫有名的。057开始期待第二天川流的安排，而川流也没有让他失望过一次。

能开口说话是在第四天，他忽然喊了一声川流的名字，川流先是很自然地应了一声，然后，他忽然愣住了。

“阿凌，你刚才是……”有些不可置信地转头，川流看着057，眼中满是惊讶。

“阿泽，我在叫你。”057弯了弯眼，说得坦然。他的声音还带着些沙哑，也明显能听出有些底气不足，可就是这样，川流也激动地快流出泪来。

虽然057每天都会告诉他，今天的自己比昨天好了一些，可川流知道057有多么擅长忍耐，所以他虽然相信对方的身体有在好转，却对这个好转的程度始终持保留的态度。

直到亲耳听到057的声音，他才终于相信，057的身体，还是可以恢复到之前的样子的，而且这个恢复的速度，比他想象得还要快。

他走近几步，在057的注视下，一把搂住对方，颤抖着声音开口：“太好了，阿凌，我终于听到你的声音了。”

057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回抱住他的手更用力了些。

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提及以后，可这一天，川流显得格外开心，他的面上是遮掩不住的笑，连走路的步子都欢快了些。临下线的时候，他看着057，忽然开口：“阿凌，我明天可以去看你吗？”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057叹了口气，没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现在还没法离开危重病房，这里的探视手续太复杂，还需要赵叔的同意，你再等等，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