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牙人

不净身 不道不道寒 4334 字 1个月前

这话听得清晰,耳根瞬时漫上淡红,阮青洲双眼缓睁,却不看他。

段绪言轻笑:“奴才说笑罢了。”

手上再又勾来一点膏药,段绪言擦得极慢,指头蹭过骨节,勾勒出他手指的形状。修长得漂亮。

他想到从前看到的那些小倌,攥被、攀肩、抚动时的手指,蜷紧了、扣深了,渗着汗、留着痕,都不及眼前的这双带欲。

这人的手跟白玉似的,捏紧了像会碎,但又让人想与之契合地交叠,若将十指都嵌进去,收紧,攥出又红又深的指痕,定然美得要命。

段绪言愣是想到了这些,指腹间的膏药都润得色气,指尖竟不自主地朝那指缝钻去,沿着指节轻轻抚了一道。

“怎么了?”阮青洲觉得有些奇怪。

段绪言冷静下来,顺带替他揉搓着手指,像罗宓教的那样,由掌根至指尖,力道把握好时,一双冻冷的手便能被揉得舒活温热。

“没怎么,”段绪言说,“只是想到谢国公待殿下很好。”

阮青洲稍稍抬眸看他,没打算说什么。他知道段绪言对净身一事介怀于心,但谢存奕却是他敬重的长辈,他无法替谢存奕开脱什么,也知道这种事无法用言语慰藉。

这好似就是个无解的题,谢存奕为防微杜渐将段绪言调送至十二监,而段绪言就算被策反进东宫,存蓄在心的怨怼也无法释然,他根本做不了什么。

看出阮青洲带一点为难,段绪言笑了笑,转过话头:“不过谢国公称内阁存有遗患,殿下今日为何还去文渊阁?”

阮青洲说:“引蛇出洞而已。”

段绪言牵起那只抹满膏药的手示意:“殿下若是怕疼,就不该再冒险了。”

阮青洲嘴角微弯,露了个极淡的笑:“倒也不是我去冒险。”

“奴才愚钝,想不出殿下要做什么。”

“不必知道这些,”阮青洲望向被雨捶打的窗口,“今夜过后,自有分晓。”

——

夜雨时急时缓,城北道路冷清,有人收伞行至某处门前,雨水自伞顶落下几注,蓄起一滩。

门环叩响,大门敞了缝。

“公子这边请。”伙计声音稍轻,袖下那手微微抖颤。

廊下两人一前一后而行,伙计心中紧张,步履渐快,已先行至房前,回头才发觉身后那男子早便停了步。

伙计僵笑:“公子怎么不走了?”

男子摸着手中伞柄,问道:“今夜铺中冷清啊,怎不见其他人?”